苏月茉真的很佩服老辈人的治学精神,不功利,不世俗。
像她的导师蒋教授这样,77岁高寿,50年教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甘于清贫,坚守一盏煤油灯。
要不是现在腿脚不便,她肯定不肯走下那一方讲台。
苏月茉永远记得导师选研究生面试时,问过她们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学外语?
有人说,要掌握世界通用语言,来缩小我们跟国外的差距,
也有人说为了世界更加全面、客观、理性地了解我们的文化,
或者像萧然那样直接说,更好地把国外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转化为我国人民的财富。
只有苏月茉说,读书就是读书,跟科目无关,目的都是一样的: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其他导师们说她说大话,主考官蒋莹老师却格外喜欢她,说这姑娘看着人小,有他们那个年代的英雄风骨,是个可塑之才。
蒋莹这天穿了身大红色的刺绣缎面唐装,看上去雍容华贵,格外精神。
见苏月茉来了,郑重给几个学生介绍了她,说她当年多么优秀,现在几个同传和交传范文都是以她为模板的,搞得苏月茉有点不好意思。
打完招呼,其他学生都识趣散开了,只留师徒两人在隔间里。
蒋莹导师腿脚比之前更不利索,今天为了行走方便,直接是坐着轮椅上来的。
“老师,恭喜您荣誉退休了。”苏月茉从包里取出首饰盒递给她。
“给我买的?”蒋莹导师瞪大了眼睛,仰望着她。
都说人老了就是老小孩,此刻蒋莹脸上的表情,就跟邻居家见了玩具的小孩没有区别,莫名有些可爱。
得到肯定的答复,蒋莹将项链取出来,爱惜地抚摸了几下,笑嘻嘻地说:“快给我戴上。”
苏月茉接过项链替她戴好,将那个亮银色的香奈儿标志调整到胸前。
“好看不?”蒋莹问她。
苏月茉点了点头说:“特别好看。”
师徒俩对视了几秒,苏月茉心亏了,她上前抱了抱蒋莹,柔柔地说:
“对不起,蒋老师,我让您失望了。”
“说什么呢,我们之间不说这些。”蒋莹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也有些哽咽。
萧然进来叫她们赴宴,苏月茉推着蒋莹的轮椅往宴会厅走去。
整个过程,苏月茉一直陪伴在蒋莹身侧,听她讲那些细碎的事。
觥筹交错半晌,现场的人喧闹成一片,开始行酒令玩游戏,烟味也呛得人上不来气。
苏月茉把蒋教授拜托给她的学生,借着去洗手间的空档,趴在酒店的阳台上透气。
不多久,萧然也觉得乏了,敲了敲阳台玻璃,推开门走到她身边,递了一瓶苏打水过来。
“你刚才说有事找我?”苏月茉接了水,道谢后直接问道。
萧然点头,在下风口燃了一支烟,冲窗
外吐了口烟,将手搭在窗外沿,浅笑着问道:
“你有没有跳槽的打算?”
其实她猜到了会是这个事。苏月茉浅笑了声,视线别过去,未置可否。
刚才在屋内也都跟同学们聊起各自的发展情况,苏月茉算是混得最让人唏嘘的。
他们这几届研究生,有进外事厅的,有进集团公司的,也有自主创业新三板上市的。
蒋莹导师的得意门生们,要么得名,要么得利,只有苏月茉四六不靠,混得连一般般都算不上。
萧然不是个拿乔的人,她也没打算跟苏月茉藏着掖着,坦言道: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公司在新加坡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