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丧犬,今日是活虎,衣沐华没有因不能进画舫而丧失斗志,天微蒙,她便敲开曾顺门,拉曾顺出城。
直到月爬树梢,两人才归来。
同时回来的还有两车蔬菜,曾妈见到两车菜,叹息,“小姐,咱吃不了这么多菜?你怎么买两车啊!”
衣沐华跳下车,解释道:“我买回来卖的。”
束己听到外面有动静走出,恰好闻见衣沐华的话,调侃道:“你们这是准备做菜贩?”
“不管是菜贩还是别的,有利就做,赚钱最紧要。”
曾妈点头,束己问道,“你卖什么?”
“一车番薯一车玉米。”
曾妈眉头拧着,嘀咕道:“卖得完么?”
衣沐华自信拍胸膛:“不出七日,准卖完。”
曾妈眉头未解,衣沐华又道,“荣河发洪水,淹没了南方通往信城的主道,势必影响信城米价,米价一高,我们的番薯玉米就好卖了。”
衣沐华的自信并非说大话,而是源于她掌握的信息差。
前些日子,衣沐华四处游走,发现很多中下平民在米里混番薯煮粥,若米价上涨,他们会往米里掺更多番薯,届时番薯需求量大,不愁没人买。
悉得其中关联,曾妈脸色缓和许多,
旁边的曾顺插话,“小姐,米价上涨,卖米赚更多,为何我们不买米,却卖番薯呢?”
束己附和,“是啊,卖米不是赚更多吗?”
“原因有二,一是良心,米是百姓根本,靠民之根本牟利,良心会痛,至于第二嘛,咱也没那么多钱囤米。”
曾顺歪着脑袋嘀咕,“我怎么觉得第二点是关键。”
束己发笑,亏得梅映辉不在,他在定会赞同曾顺。
“少废话,快搬菜去柴房。”
衣沐华急岔话题,反倒令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过了三日,米价上涨,曾顺和曾妈推车到集市卖番薯,不到半个时辰,两麻袋番薯卖完,待两车菜全部买光,净赚五两。
曾妈见卖番薯赚钱,笑得眼睛合不拢,提议道:“小姐,咱再去买几车番薯回来。”
衣沐华摇头,“这几日卖番薯的人增多,我们再买回来,怕是卖不掉了。”
市场需求饱和,番薯难卖,再买番薯只会亏本,故而衣沐华不愿再买。
“那我们往后卖什么?”
“先休息两日,我自有安排。”
曾妈点头,不知为何,她越来越相信小姐了。
之后衣沐华等人卖过土豆萝卜姜,短短一个月内赚到了五十两银子。
衣沐华用挣来的银子,在东街租了间铺面,取名百宝店。
店内什么都卖,下雨卖雨具,天晴卖风筝,花灯节卖花灯,观音诞卖祈福锁等等。
开店之初,曾妈觉得衣沐华胡来,碍于她小姐身份不好反对,只得依她的吩咐做,想着亏钱时再提出异议,怎料半个月下来,百宝店非但没亏,还盈利了。
曾妈傻眼,完全不明白,为何杂乱的百宝店能盈利。
原来百宝店,看似杂卖,没有竞争力,实则与市场需求紧密结合,成为一家契合客人心意的店。
衣沐华将市场需求信息与季节气候节日联系在一起,分析出客人未来将会购买的物品,甚至连客人颜色喜好,她都了如指掌。
信城中的少女喜欢粉色,少妇中意黄色,上了年级的妇人偏爱青色,所以店内卖少女的头绳以粉色居多,卖少妇的帕子有深浅黄两种,卖妇人的粗布就是青色。
毫不夸张地说,衣沐华比信城人更了解他们的购买习惯,因此百宝店里的物品畅销,也就不足为奇了。
久而久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