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瞥了眼还在故作惊慌的付疏,心沉了沉,按照之前说的回答道:“回贵人,小的名叫李全安,从枇州来,现今乃是长安街汇兴酒坊的伙计。”
“枇州?”太后身边的嬷嬷眉毛一挑,显出几分刻薄:“老奴没记错的话,淑妃娘娘的老家就在枇州?”
不等付疏回答,李全安就连连点头:“是这样的没错,草民与淑妃娘娘青梅竹马,从小一同长大,两家长辈在年幼时就定下了娃娃亲,若不是……疏儿或许早就是我李家的媳妇了也说不定。”
“混账!竟敢叫淑妃闺名,谁给你的胆子!”太后狠狠拍向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
此刻太常寺后院已经聚集了不少香客,皇后也姗姗来迟,顺眼惺忪地问:“发生了何事?”
提早出来探路的嬷嬷跟她解释:“这淑妃胆子忒大,竟敢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偷人,也不瞧瞧这是哪里,扰乱佛门清净,也不怕佛祖怪罪!”
皇后杏眼瞪大:“胡说八道,淑妃才不是那样的人!”
眼瞧着太后已经气得不成样子,李全安却还嫌不够似的继续道:“皇天在上,小的万万不敢说谎,草民与淑妃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在她进宫选秀之后,更是追随她来了京城,时常书信往来,这次,也是淑妃告诉小的她会来太常寺,要我与她在这里相会。”
“一派胡言,后面我家娘娘到底对你有何好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扯,小心皇上诛你九族!”桃桃气得眼睛都红了,细瘦的身子里迸发出杀意,入宫七载,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
李全安看了她一眼,当时皱起了眉头,神色疑惑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以往都是银月姑娘将信送到宣武门旁的狗洞里,我可从没见过你。”
众人哗然,太后更是冷眼睨着付疏:“你还有什么可说,若非和这贱民有联系,他怎会知道你宫里大丫鬟的名字?”
“是啊,臣妾也很好奇。”付疏理了理罩在外面的长裙,浅笑着与她对视,眼里不见一丝慌张。
之前她一直以为银月是哪个嫔妃派来的钉子,如今倒是知道了,不是嫔妃,而是太后。
今日即便传召银月过来,想必她也会“供认不讳”,坐实了付疏私会外男的罪名,然后以不知信中内容为由把自己摘干净。
付疏并没傻到传她来作证,一来是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二来这事传到皇宫里去,即便最后查出她是被陷害的,但设计之人是皇上的亲娘,狗皇帝未必会秉公处理,倒不如就在这里把事情解决了。
于是乎,付疏闲庭信步地走到李全安面前,声音冷如冰玉:“所以说,你是如何通过一个小小的狗洞,认出对面丫鬟的模样,难不成你们两个的眼睛都长在脚底板?”
李全安心中咯噔一声,额头也冒出了汗:“这,这……”
这个问题之前没有说过啊!
太后眼中露出几分急躁,贴身嬷嬷顿时咳了一声:“这有何难,定是那银月身材娇小,曾受命从狗洞爬出确认来拿新的到底是不是这李全安。”
“对!没错,我和银月姑娘就是这么见的面!”李全安连连点头。
付疏似笑非笑地目光扫过嬷嬷,而后落在太后脸上:“他二人如何私自会面,嬷嬷倒是比他们本人都清楚。”
在场众人也多少品出些其他的意味来,然而大人物之间的事,哪有普通百姓插嘴的份?大家都三缄其口,连窃窃私语声都没了。
太后面上挂不住,厉声呵斥李全安:“本宫问你,你到底有无证据证明是淑妃让你来这儿的?”
“自然是有的!”李全安从怀里扒拉出一沓信:“这些都是淑妃写给我的,最后一封的日期就在七天前,她要我来太常寺一见。”
嬷嬷将信件都呈给太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