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那斯文男子收了手,起身回话,道:“这位小姐脉象沉细,极为虚弱,似乎是先天不足之像。”
孔礼道:“如何苏醒?”
那斯文男子道:“取紫苏蜜水饮下便可。”说罢,退下了。
紫苏蜜水是此间常见的东西,孔礼命人去准备,不一会儿,小厮端来一碗,扶着风婉儿的婆子小心的给她灌了下去,风婉儿识相的睁开眼睛,迎面就对上一双灿若寒星的眼。
诸葛执正看着她。
她并不胆怯,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堂上的孔礼,轻声道:“多谢大人照料。”
孔礼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带着点莫名其妙的喜悦,忙看向潘氏作为掩饰,沉声道:“潘氏,你可知罪?”
潘氏愣了,颤声道:“大人!小妇人何罪?”
孔礼道:“风氏先天不足,与人争吵都会晕倒,如何以一敌二,把你二人打成这般模样?”
潘氏一时急了,口不择言道:“大人!这小贱人是装的!那庸医红口白牙,哪有什么先天不足!她一天可以洗几十件衣裳呢........”
孔礼还未开口斥责,一旁的诸葛执已是冷淡道:“放肆。”
他身后一个随从上前,一个窝心脚把潘氏踹的滚出去好几米。
潘氏被踹的气血翻腾,又听见孔礼斥责道:“满口胡言,咆哮公堂!来人,拖下去打五十板子!”
她两眼一黑,高声喊冤,一旁的余氏此时抖如筛糠,心知败了,便如墙头草一般跪了,口里叽里咕噜道:“大老爷恕罪!大老爷恕罪......”
孔礼厌恶道:“一丘之貉,无耻之尤!拖下去也打五十板子,还有外头那个丫鬟也一齐打!”
潘氏余氏嚎啕求饶,被衙役拖了下去,很快,外头就传来板子声和哭爹喊娘的嚎叫。
风婉儿搀着一旁粗使婆子的手站了起来,朝着孔礼深深福了一福,道:“多谢大人!”
孔礼见她如此,面上泛起了一丝薄红,道:“分内之事。”
诸葛执开口道:“你家这姨娘为何跑出家门状告于你。”
风婉儿早有准备,道:“前几日姨娘便有心外嫁,我本欲赠百两妆奁,是我的心意,姨娘要三百两,还要家中一张翡翠螺钿床,银两都是小事,那螺钿床是家母珍爱的物件,万万不能割舍,于是起了口角,姨娘愤然回了娘家,原以为过几日气消就回来,谁知经官动府,闹到家丑外扬。”
她越说声音越小,仿佛十分羞愧,孔礼愤然道:“好个水性杨花的妇人!”
诸葛执道:“既然到了这一步,何不义绝了事?”
义绝便是要断亲了,风婉儿一愣,这法子她倒是没想到。
那边诸葛执已是转头看向孔礼,道:“孔大人以为如何?”
孔礼想了想,道:“也好。”说罢,命小吏准备义绝文书,风婉儿不擅长用毛笔,歪歪扭扭的签了自己的名儿,因为字太丑,十分不好意思。
孔礼安慰道:“女孩儿家略识的几个字便可,小姐已是女中学士了。”
风婉儿被这般“表扬”,心里大囧,面上还得“谢大人”。
待到她这边签完,外头也打的差不多了,几个粗使婆子搀着潘氏等人进来,三人都是一副要死还剩半口气的模样。
孔礼命潘氏签义绝的文书,潘氏有心哭闹,想起屁股再经不起哪怕一个板子了!于是哭哭啼啼的按了手印她不会写字儿。
孔礼又训诫了一番,案子了结,风婉儿行了礼,便告辞出了衙门,潘氏等人也互相搀扶走了出去,孔礼有心送风婉儿,还未挪步便被诸葛执堵住,诸葛执道:“此事了结,还请孔大人讲授圣人之道。”
孔礼才想起这一出,忙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