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看不过去,说:“悟空,你只管纠缠他做什么?我们去前方问问不就知道了?”
悟空也发起执拗脾气,说:“我不。我偏要问他,我看他到底有什么忙的?”
他揪紧了那仆人的衣袖,说:“你不好好回答我,你就别想走。我也不走,咱们不吃饭,不撒尿,看看谁能熬得过谁。”
那仆人被逼无奈,抱拳说:“我的爷爷,我服你了。这里是乌斯藏国高老庄,你可以随便化缘投宿,去,去。”
悟空说:“我才不去。”
那仆人都要哭了,去:“我说雷公爷爷,你只管难为我做什么?”
悟空问:“我且问你,你要忙什么去?”
那仆人只得说:“我家太公命我去寻找法师,给我家驱除妖怪。你总拦着我,难道你能捉拿妖怪不成?”
悟空笑着手指玄奘,对那仆人说:“你这傻子,你看那戴着毗芦帽的是何人?难道不是法师吗?”
那仆人擦擦流泪的眼睛,说:“法师像是法师,可是法师念经的都娴熟,降妖的却没有几个。我也找过几个和尚道士的来庄里,妖怪的影子没看到,反被打得乌眼青。我刚被太公骂了不济事,你又来纠缠着我不放,我特么是踩了狗屎,倒了血霉。”
悟空冷笑说:“我看你是撞了大运,遇到了专门降妖除魔的大法师。”
那仆人望着玄奘白生生的一张脸,十分倒有九分不信。
悟空说:“你且带我们去你的庄上,做好上等斋饭,待我们师徒吃饱了,好替你拿妖捉怪。”
那仆人说:“师父,我高老庄也不是等闲之地,往日来骗吃骗喝的法师都是被打了一屁股板子逃走的。太公待人客气,可是恼了时,也是相当厉害的。”
悟空说:“休得啰嗦,前面带路就是。”
那仆人左右是挣不脱悟空铁钳子一般的手掌,只得带他们师徒来到高老庄前。
那高老庄里的高太公正在厅堂间来回踱步。
他把员外帽扔在桌子上,露出稀疏的头发。一脸的忧愁,更为他平添了许多老态。
他见仆人引着玄奘和悟空进来,生气地说:“我说高才,你这么快就把法师找来了?你骗人也骗得太快了?”
悟空远远地叫嚷说:“他没有骗你。我们是去西天拜佛取经的大唐和尚。我师父是唐僧玄奘大法师。我是他的首席大徒弟白衣大圣孙悟空是也。我们碰巧路过的,是你们高老庄的造化到了。”
玄奘轻声说:“悟空,话别说得太满,小心牛皮吹爆了。”
悟空说:“师父,西域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妖怪?一个个的,都是小爬虫。你老就放心,瞧好。”
高太公面带喜悦地说:“既然是大唐来的高僧,想必有些手段。“
那仆人说:“太公,他们要吃上好的斋饭。”
高太公说:“这有何难?师父若能降得住猪妖,我把两位当神仙供起来都行。”
他立刻安排斋饭,并陪同享用。
席间,悟空问高太公:“是什么样的猪妖?会咬人吗?”
高太公打个唉声,说:“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
悟空说:“你长话短说,让老孙听明白就好。我看这妖怪有什么本事,再想法降服他。”
高太公说:“可怜我膝下无子,只生下三个女儿。本想让小女翠兰招个养老女婿。可是这个女婿,初来还有些人的模样,后来就不是人了。”
玄奘见高太公垂下泪来,在旁安慰说:“太公不必哀伤,我这徒弟有些手段,一定替你把这不是人的妖怪擒拿了。”
高太公精神一振,随即叹气说:“我看孙长老异于常人,可是和那猪妖比起来,只怕也强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