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思索片刻, 将摸到的底细清楚告知,“那东家的身份有些古怪, 他并非上京人士, 此前在江南做的脂粉生意。到上京一年他
未有急着做买卖,而是走访了各家开办的族学,城内的私塾也都到访过。”
林青槐往后一靠, 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考察族学、私塾, 买造纸坊……这与她后来和司徒聿、贺砚声一道商定,最终办成官办学堂的事, 目的有些相似。
可建宁帝驾崩之前, 上京并未出现新开的私塾, 其余各府、州、县是否有她也不是很清楚。
这些信息一向由礼部掌管。
哥哥出事前, 她时常陪归尘师父外出游历, 大梁国中的所有的府、州、县, 不敢说全走了一遍,九成是有的。
并未发现有人通过开设私塾笼络人才。
西北彻底平定后,她和贺砚声升任左右相的第一年, 贺砚声提议开办官办学堂, 为此她还让天风楼去各处摸底, 也未有任何发现
。
不过, 若背后之人不开私塾, 而是通过走访族学、私塾,选中想要栽培的人, 他们是无论如何的都发现不了的。
明年春闱, 这会已有考生上路赶往上京, 确实是个好时机。
幕后之人能蛰伏将近四十年,耐性非常人。
林青槐抬手在腿上敲了敲, 缓缓开口,“此事等我同三殿下商议后再做定夺,先照着原来的样子经营书局。”
夏至带人去保平,如今还在路上没到上京,书局的事先放一放。
“是。”白露应声退回去。
林青槐坐了会,想起自己要跟司徒聿要去春风楼砸场子一事,又吩咐谷雨通知飞鸿居和文奎堂掌柜的,将他们有亲戚来访的消
息放出去。
他们要扮演两个从乡下来的纨绔,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装完纨绔,还要装小门小户的千金,所有的身份都要查到来处,不能出一点纰漏。
从飞鸿居后门离开,马车经过国子监正赶上监生放学。
车夫勒停了马匹让道,冬至打开前窗看了眼,不料被刚出门的贺砚声瞧了个正着。
“见过贺世子。”冬至闷闷招呼。
林青槐一听,沉吟片刻,索性掀了帘子下车。
贺砚声这般早便来国子监上学?转念又想,她与司徒聿重生改变了许多事,产生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世事如棋,牵一发而动
全身。
“青榕可是在查案?”贺砚声微笑行礼,“自今日起我与二皇子都到国子监上学,原还想着找个机会上大理寺找你,不想竟是先遇
到了。”
“确实是在办案,恭喜你啊,进了国子监明年春闱下场,争取金榜题名。”林青槐客气回礼,“这几日要外出查些线索,不总在衙
门内待着。”
贺砚声左右看了看,嗓音低下去,“那……春风楼是否真的有问题?”
与他说完这事,心里还是惦记的紧。
那姑娘被人凌辱的模样也时时浮现脑海,令他不得安眠。若他也有一身武艺,说不准能把人给救下。
“正在查,有了结果青榕定第一个与你说。”林青槐想到天风楼查到的消息,禁不住敛眉,“那夜,你可还听到了什么?”
当日只听他说了那姑娘的样貌,别的细节她未有多问。
“未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贺砚声面颊升起热气,轻轻埋头下去,“那姑娘被人堵了嘴,凌辱她的男子一言不发。倒是今日在国
子监上算学时,有个同窗甚是不忿的说春风楼的姑娘也不见得干净,但仅限于此,多的没说。”
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