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上前拉走司徒聿。
两人上了屋顶,借着夜色的掩护,很快摸到东院的沉香苑。
在沉香苑伺候的丫鬟,战战兢兢守在林庭兆的卧房外,一个个都冻红了鼻子,眼眶含泪。
陈氏捏着帕子进了园子里,看到几个丫鬟被赶出来,登时拉下脸,“兆哥儿又闹脾气?”
“回夫人,大公子不吃饭也不喝药。”大丫鬟站出来,埋头回话,“奴婢们劝不动。”
陈氏正要开口斥骂,身后传来林陌不悦的声音,“都下去,不准外人进入沉香苑。”
“先让嬷嬷把补汤端进去,不吃东西怎么成。”陈氏抹起眼泪,“榕哥儿那个没良心的,不来探望也便罢了,自己还去巴结三皇子
,得了去观政的恩典。”
说是两人一块掉下山崖,可儿子身上的伤,明显被人打的。
趴在屋顶上的林青槐暗暗翻白眼。
哥哥上一世便是死在林庭兆手中,还指望她探望?给他上坟都不乐意好吗。
“别气。”司徒聿握住他的冰凉的小手,贴着他的耳朵安抚,“正事要紧。”
林青槐点了下头,继续盯着二叔夫妇俩。
“闭嘴。”林陌消瘦的脸庞挂上寒霜,沉声怒斥,“有功夫抱怨,不如去打听下大哥那女儿是怎么回事,藏了十几年你我一无所知
,大哥哪来如此大的本事。”
他的这位兄长,每日里不是泡赌坊,便是流连烟花之地,竟能不声不响地藏了个女儿快十五年。
便是主院那边的老人都不知此事,叫他如何不怕。
“我……”陈氏拧了拧帕子,红着眼退下。
林陌咬着后槽牙,抬脚进了廊下用力推开长子卧房的门。
“父亲。”林庭兆红着眼,低下头,难受别过脸,“孩儿让你失望了。”
他的手脚皆废,从今往后就是个废人。
“屯营里有位接骨很厉害的大夫,我已托人帮忙带话,过几日就有消息,你切莫消沉。”林陌撩袍坐下,偏头示意身边的护卫过
去喂他喝汤,“你大伯让榕哥儿查西山的事,便是有三殿下帮忙,咱也还有机会。”
他抹去了放走惊天大盗的证据,等风声过去,儿子养好了伤,再想办法除去林青榕。
“孩儿听父亲的。”林庭兆心底一松,眼底迸出几许精光,“大皇子结党营私的证据,爹爹收好,他若撇下咱,就鱼死网破。”
那账册不知是谁送到他手上,眼下正好用得上。
“你放心,书房的机括没人能打开。”林陌眯起双眸,不悦冷哼,“大皇子跟咱在一条线上,他不敢过河拆桥。”
父子俩说话的声不大,但对于自小习武的林青槐和司徒聿而言,如同是在他们耳边说的一般。
两人无声无息离开沉香苑,往林陌住的留云轩摸去。
林青槐边走边回想二叔书房的布局,冻的发僵的小脸透出森森寒意。
二叔死后不久,陈氏等人也离开了侯府,她才无意中发现了那个机括。
然而里边空空如也。
那个机括没开过的确实不好下手,可她早玩熟了。
“这院里的护卫不少,看来你这二叔眼红爵位不是一两天。”司徒聿趴在冰冷的瓦片上,危险眯起眼眸,“粗看就有十几人。”
他离得近,呼吸间的热气直往自己脸上扑来,依稀带着惑人的松柏冷香。林青槐鬼使神差的吸了下,面颊升上热气,“他们在换
岗,快下去。”
司徒聿轻轻点了下头,和她一道绕到书房上方,趁着守卫换岗的空隙轻巧跃下,翻窗进入林陌的书房。
林青槐径自走到房中摆放长剑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