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他抬手敲了敲车壁,吩咐道,“去南市。”
林青槐了然地勾了下唇角,安心吃瓜子仁。
从吏部出来也就两刻钟不到,二叔这么快就派人盯梢,估摸着是急坏了。
到南市停车下去,冬至也从靖远侯府的马车上下来。
林青槐招手示意她过来,偏头跟司徒聿说,“随便逛一圈再抓住盯梢的人,就当我们没发现。”
“也好。”司徒聿笑了下,心怦怦直跳。
上一世,他及冠那年的春节,恰好回京述职。
自己用各种公务拖着他留到上元节,又借口要微服私访,拉他一道来看花灯。结果贺砚声那不开眼的人也跟着来,一路上与他
相谈甚欢,谁都不搭理自己。
他那是要微服私访吗,他只是想陪下自己的心上人。
“我想去书局看看,你想去哪。”林青槐说的随意,一双眼却亮的耀眼,“我记得这会的话本不少,不用读正经书,看看闲书也不
错。”
大夫人她们可喜欢来书局,每回都带好多书回去,她得闲了就给她读。
“去书局。”司徒聿不假思索。
跟他在一块,去哪儿都行。
这样的机会,他曾经求都求不到,如今有了自然要好好珍惜。
林青槐点点头,取下腰间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开,自顾混入人群。
听归尘师父说,师娘喜欢写书、说书,他书房里那些古古怪怪的书,都是师娘写的。
若她还活着,大抵会给书局送稿子。
他们在逃亡的路上走散,至今已有十三年。
这些年,大梁国中的书局归尘师父不说全去过,至少也拜访了七八成,依然没有师娘的消息。
上京的这家书局,她更是半月一来,可惜次次希望都落空。
如今,归尘师父的身体也出了毛病,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多留他几年。
他那是心病。
林青槐的情绪低落下去,心底很不是滋味。
重生也未必什么都能改变。
到了书局,店里的小二在清点书籍,掌柜的趴在柜台上叹气。
林青槐稍稍回神,好奇打听,“掌柜的可是遇到了难事?”
上京只这一家书局,几年前刚开时,文人雅士日日到铺子前骂掌柜的有辱斯文。
她那会刚十岁,帮着掌柜的跟那群酸儒对骂了三日,把人给骂跑了,这书局的生意也带了起来。
掌柜的跟她交情不错,凡是得了新的稿子,都会让人去镇国寺送信。
“是你呀小恩人。”掌柜的勉强挤出三分笑意来,“家乡的双亲惹上了些麻烦,我想把这铺子和印坊卖了筹钱回去,时间赶不及,
正愁得慌。”
“你打算卖什么价?”林青槐精神过来,笑容明媚,“若价钱合适,我倒是想买。”
她便是不入仕,也没法安生待在后宅,总要给自己找些喜欢的事做。
反正他们靖远侯府有哥哥撑着。
“铺子有三层,带个小院子,价格是一千五百两。书籍一共四千二百册,合银四千七百两,印坊的宅子贱一些,加上伙计和印制
书册的用具也不便宜,要一千八百两,总共八千两银子。”掌柜的又忍不住叹气,“若非家中有事,这书局我不能卖。”
没出好书一年也能净赚一二千两的生意,卖了跟割肉差不多。
“那就八千两,今日酉时你到靖远侯府去取银票。”林青槐弯起唇角,“咱立个字据,一会去京兆尹衙门给房契地契办下更名。”
掌柜的没报高价,当初这书局开起来她也新鲜的很,把什么都打听的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