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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赛儿说道:“易容最难的是声音,需要练好几年口技,你肯定学不会,尽量少说话,沉默寡言。言多必失。”

    胡善祥点头,说道:“幼军里都是一群臭男人,我有些打怵,唐姐姐这里有没有女子用来防身的东西?”

    唐赛儿眉毛一挑,“有的是。都是行走江湖必备之物。”

    唐赛儿给了她许多“好宝贝”,胡善祥简直开了眼。

    幼军的营地在城区东南角,明智坊草场,地处偏僻,是给驻扎在京城的各个卫所的马匹提供草料的地方,一片旷野之地,仿佛置身草原。

    明智坊草场右边就是贡院,前面是盔甲厂——盔甲厂不产盔甲,其实是大明制造火/药和火器的兵工厂,这东西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设立的地方最偏僻,远离热闹繁华的城区。

    从各地选□□的幼军们就在明智坊草场上扎营操练,等待皇太孙的检阅。

    朱瞻基化名为“木头”,混进了幼军,是第七营的一员小卒。五万幼军一共分为十个营,每个营地五千人。

    他一大早就来了,和营地里的五千人练了半天,根据旗帜和鼓声,锣声来变化队形。

    鼓声加红色三角旗向东走,锣声加黑色三角旗向西走。

    鼓声加红色四方旗往南走,锣声加黑色四方旗往北走。

    这是最最简单的队列变化,朱瞻基觉得三岁小孩都能理解掌握,但是幼军的表现让他更进一步的认识到了大明军人的参差。

    只有差。

    一个营五千人,至少一半的人前后左右都分不清楚,闭着眼睛走!

    号令响起,就像一篓子螃蟹倒在了校场上,一群人前后左右瞎走,像螃蟹似的横冲直撞。

    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少年,都以为对方走错了,都被撞得满肚子怒火,都是一言不合就打架。

    明智坊草场变成了群殴现场,大伙捉对厮杀,乱成一锅粥,无论教官如何怒吼、都无济于事。

    教官骂道:“你们这些渣渣!垃圾!你们不配当军人!早知如此,早饭就不该让你们吃的太饱!饿着肚子看你们怎么打架!”

    教官越骂越不堪,后来还口口声声要和这群幼军的亲娘或者其他女性长辈们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

    幼军不堪受辱,干脆把教官从马背上拖下来,无视下官必须服从上官的军纪,挥拳就打。

    骂声打架声哭叫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事啊。

    朱瞻基被夹杂在这群横冲直撞的螃蟹中就像洪流里的一片浮萍,身不由己,他不打人,但是有人打他啊!

    打他他当然会自保反击,就这么被动的陷入其中,他也不知道打了几场架,随波逐流,想跑到边缘,远离“战场”都做不到,只有打架、再打架,总有人对他提起挑战。

    他的暗卫也被洪流冲散了,找不到他。

    幼军就像一个黑色的染缸,朱瞻基一块白布跳进去,染成了黑色,和普通幼军一样,厮打在一起。

    胡善祥因要准备易容和防身之物,姗姗来迟,看到校场上乱成一锅粥的场景,她登上旗楼也看不清楚朱瞻基在何处,所有的教官怕被卷进这群疯子里打架,已经提前离场,没有人管,就等着幼军们打累了,自然会停手,自生自灭。

    教官们都是军户出身,世代为军,瞧不起这些非军户出身的“杂种”。

    胡善祥担心朱瞻基死于混战——连德州凶险的刺杀都逃过了,这次要是死在自己的护卫队手里,岂不是贻笑大方,连死都死的那么不光彩?

    胡善祥疯狂的敲钟,这表示演练结束,大家住手,列队回营。

    但是,钟声都传到了邻居盔甲厂上空,校场的幼军们依然对钟声充耳不闻,照打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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