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年此刻却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看向外厅,眉宇间有些焦急,像是在等待什么。
“祁兄!你居然也来了!”
“凌云侄儿的生辰宴,我怎能缺席?”
“……”
前院热热闹闹,后院忙忙碌碌。
“今天可是凌云少爷十六岁的生辰宴,你们动作都给我麻利一点,这次来府上的可都是贵人,你们别毛手毛脚不长眼睛冲撞了!”
“那边的,没错就是你!前厅灵酒不够了,快去酒窖里再拿几酿来!”
一场生辰宴,全府上下都动员了起来,没有一人闲着。急匆匆从酒窖过来的小厮小心地将灵酒交给管事,松了口气后抹了把汗,躲在角落里偷会儿闲。他左右瞟了瞟见没人注意这个角落,便与旁边的人交谈起来。
“我悄悄告诉你啊,我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二少夫人
往凌云少爷的院子去了。”
旁人有些惊讶,压低嗓音,“二少夫人?他往凌云少爷的院子去做什么?他不是个傻子么?”
“而且我还看见他衣衫不整,整个人……”小厮几乎用气音,话说的欲言又止,令人遐想,“……反正就看起来很不正经。”
身旁那人小声惊呼一声,下一秒又克制地捂住嘴,“之前就听闻他意图勾引凌云少爷,我还以为只是谣言,现在看来,这难不成是真的?!”
小厮像是也想起了这个传闻,脸色带上了几分鄙夷,“谁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说不定进我们晏府就是为了爬床呢?毕竟他颜色可不差。”
“就是可惜我们二少爷了。”
“二少爷算什么,他也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病秧子,就连傻子都知道要去选凌云少爷。”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但另一人却没反驳什么。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实力才能代表一切。
“……”
前厅的繁华喧嚣才刚刚开始。
酒宴觥筹交错,热闹席卷了整个府邸。然而在某个偏僻的院落,却依旧是一片清净,热闹像是不愿染到这边来,院门一关,里外就是两个世界。秋风飘零,落叶一地。
“少爷!药很快就能送来了!”小厮打扮的人正满脸焦急地跪坐在床边,他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眼神时不时看向门外。像是等了很久,他忍不住念叨:“怎么还没来?说好的今天就会派人送来呢!”
床上虚弱的人脸色苍白至极,青丝华容,他剧烈地咳了几声,“没事……”
“哎呀,少爷你就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去瞧瞧到底什么事耽搁了。”小厮压下满心的不安,替他家的少爷掖了掖被角,然后径直跑出了院门。
床上的人满目的苍白,唇色几近于无,指节瘦削,浑身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额头浸满冷汗,像是身处于无尽的痛苦之中,与肤色一样淡的浅茶色眼眸里漫上茫然,目无焦距。他仍是受不住一般咳着,瘦削的胸膛剧烈起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这个偏远的小院落,久久没有等来那个送药的人。
只有空气中是不是地咳嗽声,彰显着他仍旧艰难地活着。
忽地,他修长的手猛地攥紧
了被褥,用力到指节都泛起了白色,一阵剧烈的呼吸声闯过,最后空气猛地寂静了下去。
……他好像看见了一片白金色。
似乎就是在下一秒,院门忽地打开,那个离去多时的小厮顶着一脸乌青,一瘸一拐地扑了进来,他满眼喜色,大喊着:“少爷!少爷!药来了药来了!”
他护着宝贝一般,护着自己胸前的口袋,动作一快便龇牙咧嘴,但还是急急忙忙来到床前。可当那一具像是没有声息的躯体毫无预兆地闯入小厮的眼帘里时,他像是被人忽地贴了张消音符,眼睛睁得极大,嘴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