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领着人往衙门的方向走,半道上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此前他去过那家药铺,铺子里的大夫不是这位公子。
他双手环在脑后,故意放慢脚步,待两人到同一步子后,凑过去朝他搭话:“荀兄弟,你先前也住在镇上?”
荀邺侧头看他,如实道:“不是,前些日子刚来镇上。”
赵全捏了捏耳根,“难怪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大夫吧?”
“只通些医理,算不上大夫。”
赵全见他好说话,便继续打探,“你能不能替我娘看看,她近日总是腹痛难忍,前些日子寻来的大夫都治不好。”
荀邺点头,“自然可以。”
赵全是个能说的,嘴上不停歇,继续道:“荀兄弟,你先前与县太爷认识?”
“不识。”
赵全心中疑惑,见他的模样似是不想说,便也不再继续追问,岔开话题问了别的。
去衙门的路远,两人又走的都不快,费了好些功夫才到了衙门。
刚进衙门的后堂,就见李县令就从里面出来相迎。
荀邺恭恭敬敬地作揖,“草民见过大人。”
李县令走过来,堆出笑容,“幸会,荀公子果真仪表堂堂。”
荀邺收手,拧眉道:“不知大人找草民何事?”
李县令挥手让周围的人退下,而后走到他面前,亲手替他倒了杯茶,“荀公子先坐下说。”
见他没,李县令退回去自顾坐下,端起面前的杯盏,掀开杯盖拨里面的茶,笑道:“自然是给公子想要的东西。”
“大人说的是何物?”
李县令眯起眼,眼角的皱纹堆起来,离座走到案台边将上方的木匣打开,从里取出一副卷轴。
像是只单单给他看一眼,没展开便很快收了回去。
“荀公子既然能来,想必能猜到是何物,这东西你可是寻了很久吧?”
荀邺的眸光微闪,他捏紧手里的茶杯,笑道:“县太爷此举是需草民做何事?”
李县令喝了口茶,眼角堆着的褶子舒展,“公子果然是聪明人,这镇上的柳家你可知道?”
荀邺心中一凛,柳家?
“可是镇上有名的商户?”
“不错,近日柳家出
了些事端,家中的小少爷遭人谋害,中了毒,活不过几日了,眼下柳老爷来衙门报了案,自然要找出凶手,好让本官给柳老爷个交代。”说着,他拍了拍一旁的木匣,“你且随本县去府上探查,若是破了此案,此物便归你了。”
荀邺侧目而视,盯着他手边的木匣出神,此人如何得知自己的行径,又是如何知道他所需的东西。
他抬手轻叩桌案,心中微凛,只怕这县令背后有人相助。
他敛下思绪,“草民鄙陋,只略懂些医理,其余的并不精通,恐怕无法胜任此事。”
李县令像是摸透了他的心思,倒也不急,“你先随本县去看看便可,如若你不愿,本县自然不会逼你。”
话说到此,荀邺自是无法推拒,他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如此,还请县令大人带草民前去。”
李县令立即喜笑颜开,站起身命几名衙差一同跟上。
一行人很快到了柳府,门外的小厮见到人后立马将几人引了进去,一路到了正厅。
柳衡心中甚急,不停地在堂中踱步,听小厮传完话立马出来相迎,“李兄,你总算来了。”
李县令抖了抖衣袖,“柳兄久等了,衙门里有要事处理就晚了些,还请见谅。”
柳衡心急,不与他多客套,“我儿中毒一事着实蹊跷,还请李兄仔细查查,万不能让那凶手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