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长叹一口气,说道:“她这样眼睁睁地瞧着你,本王如何下得去手?沈浪,你是早就料到今日之事,所以故意去招惹本王的女儿吗?”说着眼角向王云梦偷偷一扫,见她脸色微变,神色似乎十分不悦,跟着向李莫愁瞪了一眼,更加坚定先前所想,不由暗暗庆幸:“这女人还真是奸诈!幸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本王终究是识破了她的用心,没让她的奸谋得逞!”
李莫愁万没料到柴玉关竟有这等慈父心肠,不由惊喜交集,问道:“爹爹,你不和他打啦?”
柴玉关走到王云梦的身前,牵住她的手,微笑道:“本王今天与你母亲重修旧好,心里快活得不得了,本就懒得杀人了。何况你对他一往情深,本王岂能当着你的面,夺走他的性命?”然后看向沈浪,说道:“小子,你若是还有点良心,不忍看我女儿伤心,就快把你的剑收起来。”
小鱼儿站在旁边,见柴玉关说王云梦是李莫愁的母亲,王云梦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露出任何不悦之色,想起王怜花,不由愤愤不平。
他素来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更知道这时候装聋作哑,才是最佳选择,但不知怎的,他看见他们一家和乐融融,就怒火上涌,忍不住大笑道:“好一出父慈女孝的戏,只是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
柴伯父,你对你女儿这般慈爱,你可知道,你女儿可能已经将你儿子害死了?王伯母,你在这里给别人的女儿当妈,而且你这个新女儿,可能害死了你自己的儿子,那你自己的儿子怎么办?”
李莫愁冷笑道:“你道王云梦会想她自己的儿子吗?如今贾珂被人乱刀分尸,王怜花变成了阉人,这可都是出于王云梦之所赐。”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宾客面面相觑,都惊得呆了,随即反应过来,数百道目光,一齐望向王云梦,却见王云梦怔了一怔,然后望向柴玉关,似是在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柴玉关虽然早已知道江别鹤是如何对付贾珂和王怜花的,但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竟然还与王云梦有关,不由心惊肉跳,寻思:“她对自己儿子尚且如此狠辣,何况是对我这个负心人了?”当即走到李莫愁面前,扬起手来,重重地打了李莫愁一耳光。
李莫愁满脸鲜血,连着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柴玉关冷冷地道:“是谁教你的规矩,竟敢当众诋毁你母亲?王怜花是你母亲的亲生儿子,算算年纪,是你的兄长。你母亲岂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此毒手?究竟是谁信口开河,捏造这等谎话,来诬陷你母亲,你竟然也相信了!”
李莫愁见柴玉关如此维护王云梦,知道待在柴玉关身边已讨不了好去,不仅没法杀死王云梦报仇,如今王云梦已经记恨上她,若不尽快脱身,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当下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说道:“母亲,我误听小人言,误会了你,真是对不起。”
王云梦见柴玉关为了自己,厉声呵斥李莫愁,还打了李莫愁一耳光,早已乐得心花怒放,这时见李莫愁右边脸颊高高肿起,脸上沾满鲜血,毕恭毕敬地向自己赔罪,想到她母亲是邀月,心情更加畅快,故意晾了她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很正常,我是你母亲,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责怪你。”
李莫愁面露感激之色,说道:“多谢母亲。女儿如今形象不佳,请容许女儿出去将脸洗净。”说着转身离去,越走越快,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柴玉关眯了眯眼,看向沈浪,问道:“小子,你还不去追她?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心里很难受吗?”
沈浪微笑道:“我以为王爷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我离开,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王爷之腹了。”说罢,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王云梦嫣然一笑,说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你不怕他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