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请自来的人对主人指手画脚的道理?别说如今你是死是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就算你没有中毒,也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柴玉关,你想在我面前耍威风,应该提前三年来找我才是!”
柴玉关给王怜花这一通数落,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早就大发雷霆了,偏他还指望王怜花给他解毒,不敢回一句嘴,一张脸涨得猪肝似的成了酱紫色。
王怜花只当没有柴玉关这个人,慢悠悠地坐起身来,穿衣桌鞋,梳头洗脸,然后推开屋门,大步从柴玉关身边走了过去,看也不看柴玉关一眼。
虽说没有向柴玉关看上一眼,但王怜花眼角还是瞥见了柴玉关现在的模样,但见他脸色发红,眼球上布满血丝,鼻子高高地肿了起来,就好像被毒蝎子蛰了一下似的,模样又滑稽,又可怖、
王怜花知道柴玉关这是血蝎花毒发作时的症状,不由暗暗庆幸,亏得他一察觉到那淡淡的甜香,便屏气凝息,再没将血蝎花粉吸入体内,否则现在他也和柴玉关一样,顶着一个大鼻子招摇于市,那可真是难看死了!
柴玉关这血蝎花毒发作时痛苦异常,王怜花先前给他开的方子虽能缓解毒发时的痛苦,但这张方子主要是用来抑制毒性在体内蔓延的,缓解疼痛的效果其实十分微弱。
柴玉关中毒以来,吃的苦头着实不小,见王怜花对自己不闻不问,心里更加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腆着脸跟在王怜花身后,和王怜花一前一后走了几步,又觉自己跟在王怜花身后,看上去像是王怜花的随从,未免有失颜面,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王怜花身旁。
王怜花也不理他,信步走到花厅坐下。
柴玉关见桌旁还有椅子,正想坐下,突然之间,王怜花挥出一掌,将椅子打出六七米远,然后叫来手下,命他们快将早饭送上来。
那些手下一到花厅外面,见一把椅子横在门口,便不由一怔,将椅子挪开,走进花厅,见柴玉关孤零零地站在桌旁,登时明白适才发生什么事了。待王怜花这句话说完,他们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之际,偷偷地向柴玉关瞥了一眼,只见柴玉关紧咬牙关,一张脸涨得比猪肝的颜色还要深上几分,都不禁幸灾乐祸,嘴角含笑,眉飞色舞。
柴玉关倒也真是个人物,王怜花将椅子打飞之时,他气得紫涨着脸皮,仿佛一口就可以生吞了王怜花,但转眼之间,他便已恢复镇定,见王怜花不允许他坐下,索性双手互握,背在身后,缓步走到一盆君子兰前面,凝目瞧着君子兰的绿叶,神情怡然自得,便如他之所以站在花厅里,是为了欣赏君子兰一般。
不一会儿送上饭菜,菜肴丰盛,手艺极佳,王怜花吃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事,对手下说道:“昨天有四个人来找我,其中一人姓何,他们从前在快活林做事,眼下天老鬼死了,快活林孤立无援,他们自觉跟着高寄萍没有前途,便想向我效忠,还主动提出他们每人都要写一篇痛斥高寄萍的檄文给我,以此来表示他们与过往决裂的决心。
我跟他们说,向我效忠可以,但写檄文就不必了,他们却非要给我交给我四篇檄文,还跟我说他们写的檄文,决计不会少于三千字,我见他们态度坚决,不好驳了他们的美意,也就只好答应他们了。只不过我忘记问他们四人的名字了,你帮我把这四人找出来,我也好吃饭的时候,看他们写的檄文解闷。”
柴玉关更加气闷,心道:“你闲得无聊,就用帮我解毒来解闷不好吗?听什么痛斥高寄萍的檄文?你这臭小子也太无聊了!”
王怜花其实是想起洪大福跟他说过,高寄萍给柴玉关生过一个儿子,柴玉关对这儿子十分宠爱,甚至把儿子接到身边亲自抚养,才故意当着柴玉关的面将小何四人叫过来。
王怜花无所谓小何四人究竟是真心向他效忠,还是假装向他效忠,实则潜伏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