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沈飞飞配合他行事吗?唔,眼看拍卖开始的时间就要到了,若是沈飞飞不配和,这场拍卖十有八|九办不起来,所以他连回信的时间都没有,只是瞥了一眼,见信上没写什么要紧的事,就赶紧回屋,继续劝说沈飞飞了。“想到这里,只觉自己推测的合情合理,不禁有些得意,拍了拍脑袋,心道:“哈,我还真是聪明!”
屋门关上,屏风后面便走出一个身穿白色布衣的娇美少女,正是白飞飞。
白飞飞看向大老板,笑道:“信上写的什么啊?”
大老板随意将那张信笺扔到桌上,说道:“一堆鬼画符罢了。想是有人看不得青蔓院好,见楼下客人很多,就故意在这里捣乱。哼,十有八|九也是个开妓院的!”语音娇柔婉转,只是语气中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暖意,正是王云梦的声音。
白飞飞笑道:“我看看行吗?”
王云梦点了点头,说道:“你想看就看。”说着拿起那张信笺,向白飞飞一挥,那张信笺便轻飘飘的飞去,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
白飞飞接住信笺,展开一看,见纸上写了一行字,或者说画了一幅图画,因为信笺上好多字,她都不认识。
原来贾珂写信之时,想到王云梦和白飞飞都在王怜花身边,假如让她二人知道,这封信是他要龟奴交给王怜花的,那么她们一定会设法不让王怜花看到这封信,所以这封信绝不能写得十分直白,看过信的人,都能猜到这封信是谁写的。
好在贾珂对王怜花十分了解,知道王怜花向来喜欢掌控全局,又半点不把别人的隐私放在心上。这封信虽是写给青蔓院的老板的,但是只要王怜花知道有人在这时候送了一封信过来,那么他一定会夺来这封信,看上一眼,以免发生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他却毫不知情。
所以贾珂对龟奴说,他这封信是给青蔓院的老板的,还说自己是从京城来的,而不是从杭州来的,并且他写信之时,是用左手写字,使得笔迹和平时大相径庭,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便这封信笺得以平平安安地送到王怜花手中。
至于信上这一行字,说的是:“西方魔教或有人会用葵花宝典,宝典上的武学快捷无伦,犹如鬼魅,千万小心。”只不过他用的是他从前和王怜花以简体汉字为基础,研究出的一套特殊文字,除了他二人以外,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够看懂。贾珂用这套特殊文字写信,一来是为了避人耳目,二来是为了王怜花一看到信,就知道这封信是他写的。
白飞飞如今只忌惮贾珂一人,适才她听到那龟奴说,写信之人是一个十六七岁到二十四五岁之间的少年,虽不认为贾珂会在这时候来洛阳,但一颗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她拿着信笺,看了一会儿,见自己看不懂信上的文字,便研究起笔迹来。她从前住在节度使府,见过贾珂写的东西,自然认得贾珂的笔迹,不过看了几眼,她便可以断定,这绝不是贾珂的笔迹。
白飞飞松了口气,将信笺放到桌上,也不再管信笺的事,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转过身,走到屏风后面,微笑道:“伯母,咱们明天就要动身到西域了。那他怎么办?难道你要他一路上都好似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咱们吗?倘若色使为人粗心,做事马马虎虎,那倒无妨,但若色使为人精明,做事谨慎小心,那么色使瞧见他的模样,只怕会觉得这件事有异,不敢过来找我了。”
在白飞飞面前,正坐着一个少年,披着一袭白袍,身形清瘦,眼下发黑,面有菜色,嘴唇干裂,似乎连着好多天,都没有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喝水了。他怀中抱着一个胖丁布偶,胖丁泫然欲泣,模样又可爱,又可怜,他却神色漠然,目光呆滞,怔怔地望着虚空,仿佛有人说话也好,没人说话也好,都和他无关,这世上已无任何令他在意之事了。
这个形如槁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