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怎会先去杭州找我,而不是先去西域找柴玉关呢?难道在你心目中,你母亲被柴玉关弄瞎的一双眼睛,扭断的一双手脚,还比不上那些男女之间的恩恩怨怨重要吗?”
白飞飞本已声不颤,手不抖,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地和王怜花说话,却也镇定自若,和往常一般无二。但是此刻她听到“兰州”二字,却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来自兰州?还是……还是贾珂告诉你的?”
她一面说话,一面心下惊恐:“贾珂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这世上真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吗?他……他简直不是人!”
其实只凭“兰州”二字,白飞飞也不至于这般激动。但是今日,她先是与公孙止联手,以王怜花为饵,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贾珂上钩,只道这次一定万无一失。不料她百密一疏,竟尔忽略了没人会检查新娘是否易容,使得贾珂钻了空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水仙厅。之后又忽略了在场所有帮手,都是公孙止的弟子,只要公孙止还在贾珂手中,当然没有人敢对贾珂和王怜花动手,这才使得贾珂反败为胜,自己一败涂地。
当时她腿上受伤,摔倒在地,心下已是又惊讶,又懊恼,随即想到先前王怜花落入自己手中,自己对他百般折磨,现在自己落入贾珂手中,自然也是必死无疑,如今母亲大仇未报,自己却要死了,心下更是绝望非常。
之后她听了王云梦母子这一席话,方知道自己所有的阴谋诡计,贾珂早已一一识破,她却浑然不觉,兀自像个傻瓜一般,在贾珂面前表演猴戏,不由得百感交集,也不知是惊讶多一点,还是难堪多一点。
这时突然听到王怜花知道她是来自兰州,她先前在心中积聚的惊惧,在这一刹那同时爆发,她越想越惊讶,越想越恐惧,这才自己吓唬自己,觉得贾珂根本不是一个有缺点,有弱点,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无所不知的鬼,一个不可战胜的神。
王怜花鉴貌辨色,听她声音中充满了惊惧之情,知道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即嘻嘻一笑,说道:“不是贾珂告诉我的,还能是你告诉我的吗?”
白飞飞明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贾珂告诉王怜花的,但她总是暗暗期盼,这件事是别人告诉王怜花的,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贾珂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倘若贾珂连这件事都知道,那其他的秘密,是不是也都在贾珂的掌控之中?
此刻听到王怜花的话,她脸如死灰,心想:“这世上果然没有事情能瞒过贾珂!”当下嗯了一声,说道:“他怎……怎么知道?”
王怜花心想:“她这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倒是可爱得很。我不妨做一回好人,让她这副可爱模样,多保持一会儿!”于是嗤的一声笑,不以为意地道:“这种小事,他还不是想知道,就知道了!”
话音入耳,白飞飞只觉得十分刺耳,毕竟王怜花口中的小事,却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隐瞒的大事,王怜花这句话,竟似是在嘲笑她自以为了不起,其实连给贾珂提鞋都不配。
她最恨王云梦和王怜花,岂会乐意忍受敌人羞辱自己?一张俏脸,登时涨得通红,急于想要反驳王怜花的话,向他证明,也向自己证明,贾珂没有那么料事如神。一瞥眼,见到贾珂枕着王怜花的肩头,兀自睡得香甜,当即嘿嘿嘿冷笑数声,说道:“倘若他真是想知道什么事情,就能知道什么事情,那他怎会遭人算计,到现在都醒不过来?”
王怜花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世上本就只有一个人,能算计到他。”
白飞飞冷笑道:“哦?这人是谁?”
王怜花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夹着几分鄙夷之色,似乎在说:这么简单的答案你都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蠢啊!
白飞飞遭到王怜花的鄙视,却不生气。毕竟在白飞飞心中,他二人先前的交锋,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