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难处告诉王怜花。
王怜花笑道:“这有何难?”看向人群,问道:“谁愿意过来帮忙?”话音未落,已有几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上去兴致勃勃,跃跃欲试,显然是对王怜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满怀兴趣。
王怜花挑了两个身材最为高大的青年,向其中一个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弹。”然后看向账房先生,说道:“你便将这一沓纸放到他背上写。”
账房先生和那人皆是一怔。
那人没料到王怜花挑自己出来,居然是让自己当桌子,不由得心下又气恼,又失望,还很害臊,脸颊也火辣辣的。那些没被王怜花选中的人则很是幸灾乐祸,还有人对那人做了个鬼脸,似乎是在嘲笑他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账房先生看出那人很不情愿去当桌子,他不愿得罪人,手握毛笔,踌躇道:“这……这只怕不好!”
王怜花却不管他,自顾自地道:“这人中了两种毒。一种是要命的剧毒,名为‘水上阎王’,还有个俗名,叫作‘见水完’。顾名思义,只要中毒之处碰到清水,毒性便会立即扩散,不到一盏茶的时分,身上的血肉便开始腐烂,即使用刀子将中毒之处挖下来,那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另一种毒倒不致命,大概是用花粉、花蜜、膏脂等物调和而成的一种毒药。这种毒药,自身虽然没什么危害,但是它发出的阵阵甜香,对蜜蜂和马蜂的诱惑,就好像一碗东坡肉对一个饿了七八天的人的诱惑。
幸好那姑娘不想要你的命,特意在你的肩臂上划了几下,这几道伤口发出的阵阵血腥味和‘水上阎王’那淡淡的土腥味混在一起,将这股甜香盖住不少,才没叫你被蜜蜂和马蜂咬死。用生龙骨、苏木、土狗、熊胆、五灵脂、千金子、蛤粉磨成细粉,敷在伤口上,便可以解毒了。等流出的血水不再泛白沫以后,便可以用清水冲洗伤口。”
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中毒那人自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将王怜花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上。虽然今日以前,他从没听说王怜花精通医术,但是只凭王怜花一眼便瞧出他中的这毒不能碰水一事,这人便对王怜花信服得五体投地。之后王怜花说起救治之法,这人听着听着,就记不下来,不由急得满头是汗。
待王怜花说完,他恳求道:“王公子!王公子!求您再说一遍,我没记下来!”
王怜花看向账房先生,问道:“记下来了吗?”
那账房先生讪讪地道:“土狗后面的那几味药材,小的没记下来。”
这账房先生本以为王怜花会皱起眉头,很不耐烦,因此说话之时,心中很是忐忑。哪想王怜花只是“嗯”的一声,点了点头,将这几味药材又重复一遍。
那记账先生不由松了口气,又觉非常开心,心中干劲十足,将后面几味药材一并写了下来。
王怜花待他写完,拿过纸来,扫了一眼,见纸上写的药材,既无遗漏,也无错误,便将这张纸递给中毒那人,说道:“这七味药材都是常见之物,随便哪家大药铺,应当都有不少存货。你去罢。”中毒那人双手接过药方,千恩万谢地走了。
旁边两人见这人对王怜花这般信服,纷纷向王怜花求助。王怜花刚抓住一个人的手腕,又有几个形容狼狈之人从不远处走过来,显然和这三人一样,都中了李莫愁的毒手。
这几人虽然不知道先前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一来他们瞧见和自己境遇相同的人,都围在王怜花身边,等着他医治,自然认定王怜花的医术十分高明,不然大家怎会都等着他医治,而不是照着那姑娘所说,去朱府找那姓沈的呢?
二来他们身上痛苦不堪,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实在不想走了;三来王怜花是贾珂的老婆,贾珂这样的大官儿,他的夫人怎么会祸害百姓?王怜花既然敢来救人,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