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道:“难怪宫九中了毒。”看向吴明, 微微一笑,说道:“宫九中毒后虽然没死, 但是听说他全身血肉在瞬息间便腐烂见骨,又在瞬息间伤势痊愈,这般终而复始, 始而复终,滋味可实在难受。若非那下毒的人太过莽撞, 把宫九当成陆小凤,陆小凤当成贾珂,他哪用经历这般苦楚,吴先生,你接回宫九后, 少不得要花好大的心力,来改善宫九和天蚕教的关系呢。”
吴明微笑道:“那倒未必。”
王怜花笑道:“怎么说?”
吴明悠悠道:“我既然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 那个使毒的蠢物当然不能落下。”说着拍了拍手, 声音虽并不算响, 仍是清清晰晰地传入贾珂与王怜花耳中, 便好像吴明是在他们耳边拍的手似的。
一片寂静之中, 只听得轮子在地毯上轻轻滚动,一辆轮椅缓缓驶到厅中。轮椅后面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件淡绿的长衫, 伸手推着轮椅前行,还有一个少女与她年纪相仿,发髻上插着一朵琼花, 在灯光下金光闪闪,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身上穿着件黑色长袍,长袍轻薄如云,那绿衫少女圆脸大眼,容貌颇美,可是和她相比,竟然变成了丑八怪。
那绿衫少女很快就离开了大厅,王怜花凝视着昏迷不醒的黑袍少女,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微笑,缓缓道:“吴先生可是要将她送给我们?”
吴明道:“两位可听说过琼花三娘子?”
贾珂和王怜花对视一眼,皆是摇头。
吴明很和气地笑道:“琼花三娘子是天蚕教教主的三个女儿,这位是铁花娘,她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叫金花娘,一个叫银花娘,下毒的是金花娘,救你的——”他看向贾珂,“是铁花娘,刚刚就是她和另外四女,以水蛭为媒介,将她们五人身上的鲜血转入你的体内。”
王怜花微笑道:“吴先生,你这话可说错了。”
吴明道:“是么?我哪里说错了?”
王怜花微微笑着,一字字道:“就是这句:‘救你的是铁花娘,刚刚就是她和另外四女,以水蛭为媒介,将她们五人身上的鲜血转入你的体内。’”
贾珂心
中一动,含笑看向王怜花,说道:“不知以王公子之见,怎么说才是对的?”
王怜花笑道:“应该是‘听我吩咐去救你的是铁花娘,刚刚就是她和另外四女,以水蛭为媒介,将她们五人身上的鲜血转入你的体内’才是。这个‘我’当然是指吴先生你了。若不是你吩咐她们救人,只怕十个贾珂被毒蛇咬了,她也不会用这‘转血之术’救人。
因此我和贾珂要感谢的救命恩人是你,也只有你。这种话当然得斟字酌句地说了,省的日后她听别人说起这句话,真以为自己对贾珂有救命之恩,便挟恩来找我们,又哭又闹,纠缠不休,岂不麻烦的紧。”言下之意是说:你救了贾珂,我们当然对你感激不尽,但你要想让别人也成为贾珂的恩人,那是白日做梦了。
贾珂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道:“可不是么,咱们生了病,去找大夫,病治好了,对大夫当然是千恩万谢,谁会去感谢大夫开的那些药草。”
吴明见他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将“厚颜无耻,辜恩背义“演得淋漓尽致,心中既感慨,又遗憾,心想:“真可惜,看不见他为难的模样了。”
吴明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
贾珂和王怜花听他这么说,心中均觉愕然,不禁怀疑铁花娘又是吴明设下的陷阱。
吴明道:“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本该是金花娘,可惜前不久,她知道自己害苦了宫九,怕我因为这件事责罚她,竟然偷偷逃跑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只好找她妹妹过来帮我。”说着给三人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