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盯着刚才那人躺着的地方, 怔怔出神。
他想起一炷香前,他接到消息, 说是有人敲响登闻鼓,皇帝命他们即刻过去。
他记忆里登闻鼓已经十几年没人敲过了,因此李慎一面命人给自己宽衣, 一面略带惊奇的问道:“那人是谁?”
管家小心道:“听说他自称是楚留香。”
李慎听到这话,不由“啊”了一声, 惊讶道:“怎……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被咱们关起来了吗?”声音略有些发颤,他缓缓神,求助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小老头,道:“吴先生,这可如何是好?”
小老头凝视着茶杯上浮起的茶叶, 见茶叶梗无一立起来,轻轻叹息一声, 凝视李慎, 柔声道:“殿下此去, 当做好最坏的准备。”
“最坏的准备?”
“不错, ”小老头慢条斯理的分析道, “六扇门已经出现了一个死去的楚留香,楚留香若想保命,大可以改名易姓, 过些时候,仍能继续做那个踏月而来的大盗,只是不再叫楚留香罢了。无论这个去御前报案的楚留香是真是假, 秦家药铺的密室里关着的楚留香是真是假,他既然选择此刻去敲响登闻鼓,说明他恐怕已经对这件事有了十足的把握。”
李慎脸色大变,道:“什么十足的把握?”
小老头道:“不知道,这件事也出乎我的意料,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咱们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李慎道:“现在咱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又该怎么做好准备?难道准备就是让我等着他在父皇面前揭穿我,然后我就闭目待死吗?”
小老头正色道:“我怎会让殿下做那种软弱的事!”微微一笑,道,“殿下可会下象棋?”
李慎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当然会。”
小老头道:“那殿下一定知道象棋中有一个战术叫‘丢车保帅’了。”
丢车保帅,顾名思义,就是下象棋时丢舍“车”来保护“帅”不被对方吃掉。
李慎当然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明白小老头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说起它来。他心下又惊又怒,疑心小老头这是劝他自首,思量许久,见小老头只是微笑着凝视自己,不见半
分敌意,心想自己知道他那么多事,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却有些听不懂了。”
小老头道:“殿下可知道究竟是什么才是‘帅’吗?”
李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眯着眼道:“难道我不是‘帅’吗?”
小老头道:“清白无辜的大皇子殿下,这才是‘帅’。”
李慎费解道:“什么意思?”
小老头微笑道:“如果楚留香没有查到殿下身上,那咱们自然不必担心,但是如果查到殿下身上,那太子和韩大将军必然不回放过这次机会,一旦落实罪名,殿下必然会被皇上厌弃,被百姓唾骂,日后再无翻身机会。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那么咱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偷天换日。”
他拍了拍李慎的肩膀,柔声道:“只是若当真逼不得已,用到这个办法,那届时少不得要让殿下你受一些委屈,到时还请殿下为了大计,为了那个位置,暂且忍耐几天!”
当时李慎再三追问,小老头却始终摇头微笑,说这法子一旦现在告诉他,就不灵验了。
李慎全然没想到,小老头说的偷天换日,竟然是这样的办法。
李慎回过神时,就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着皇帝的问题。
“小人就是小孔。”
皇帝道:“你和包有衣是情人?”
小孔涨红了脸,道:“是。”
皇帝道:“包有衣的主子是谁?你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