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这样问,本是想关心下贾珂的伤势,确认下贾珂说的话的真伪,但是平太医听在耳里,倒觉得贾母不仅喜欢虐待孩子,还喜欢听人跟她讲自己虐待的成果,一时说不出是毛骨悚然还是深恶痛绝,心想:“这世上女子果然都是面目可憎,性情乖张,手段狠辣,铁石心肠之辈,眼下我老婆还差点事儿,再过几年,怕也要变成她一样的笑面虎了。”
想到这里,他眼前一黑,一时只觉得自己有这老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真恨不得夺把刀把当年兴冲冲去成亲的自己给杀了。
贾母从前哪见过这样古怪的人,她见平太医鼻头一红,满脸戚色,还当是贾珂的病情太严重,他不好直说,一时心也提起来,念起贾珂平日的好,担忧道:“怎么?他伤的很重吗?”
平太医正沉浸于杀死自己的快乐中,听到贾母这话,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躬身说起套话来:“老封君不用担心,贾公子只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伤情也挺重,但是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只要这段时间留意,不会留下疤的。”
“那就好。”贾母松了口气,让珍珠给了平太医赏银,又叫来玛瑙,让她向平太医问明药方,看看需要什么药材,一并送到贾珂房里去。
玛瑙听说自己被老太太给了贾珂后,满心不情愿,正拉着琉璃流泪。
琉璃点着她的脸颊笑道:“又不是一定不能回来了,何苦哭成这副生离死别的模样,你那眼睛哭过了就不好消肿了,格外明显,这样过去岂不是让珂哥儿多心。”
玛瑙道:“就让他瞧见,就让他多心,他害的他那一屋子人这么惨,我不过掉几滴泪,和他做的相比算得了什么。好姐姐,你说老太太怎么打发我过去了呢,下次你再见我,没准儿我那时也一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说完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琉璃道:“怎么说这么孩子的话,老太太要你过去,不就是看重你稳重,想让你过去好好规劝珂哥儿么。再说又不是回不来,等桃儿她们好了,你就能回来了。”
玛瑙道:“桃儿她们还能回去?我还以为就算伤好了也要调到别处去了。”
琉璃道:“她们能不能回去,你能不能回来,都得看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让你过去,就是想让你盯紧了珂哥儿,看看他是不是真被外面什么人给唬住了。甄家过几日就过来了,老太太就担心那外面的人可能还要借着珂哥儿生事儿,所以你这一阵儿一定要看紧了他。”
玛瑙道:“他的脸伤成那样,怕不是一个多月都不好出门,这倒好办。”
琉璃笑道:“正是,这差事可不是苦差,等时间一到你回来,还算一份功劳,老太太这里必定有赏的。何况珂哥儿咱们从前也天天碰面,他性子宽和,说话也有趣,并不是什么难处的人。桃儿不也说除了一开始月菊那蹄子的遭遇吓到了他们以后,再没出过什么事儿吗?他们房里也没多少规矩,珂哥儿也不是个事儿多的人。你啊,就当是出去休个假,心开一开,快,笑一个,可不要再哭了。”
玛瑙也止住泪,笑起来,她正拿手帕擦拭眼泪,就听小丫鬟过来说贾母找她。琉璃笑道:“来,我给你补补妆再过去,真是的,眼睛都哭成什么样了。一会儿你过去见到珂哥儿,也只说因为平时和桃儿感情好,看见桃儿被打哭的,可不要提这些事。”
玛瑙笑道:“我都知道的,你放心。”便和琉璃去见贾母,得了贾母的吩咐,琉璃又打发了小丫鬟帮她拿着妆奁往贾珂房里去。
玛瑙刚过去,正好与周瑞家的碰了个面。周瑞家的见她生的袅袅婷婷,削肩膀,水蛇腰,明媚处犹如春日海棠,两眼微红,更添一段妩媚风流,不由在心中赞叹好一个美人,可惜怕是会碍着夫人的眼,笑道:“玛瑙姑娘过来了。”
玛瑙笑道:“周姐姐,老太太打发我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