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制官在宴会上遇袭,自然是一件轰动全城的大新闻,第二天的《江城民国日报》头版便用了大篇幅来报道。
而城里也开始严查起来,街上到处是持枪的兵,严查之下,又抓了十几个可疑之人,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但更多的义愤填膺,敌军也太不讲礼义廉耻了,打了败仗,签了条约,心中却是不甘,竟然想到派人来做出刺杀这种下三滥的阴招。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江城民国日报》又陆陆续续登载了好几篇谴责敌军的文章,学生也上街游行示以支援。
郎聿文心中的怒气不低于民间,毕竟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因此受了伤,伤在薛雅清身上,可痛在他心上,暗中下令前方军队夜袭,抢占了敌军的一个县加一个火车站。
敌军知道已经惹恼了他,连忙发来电报求和,求和不成,硬是恳请中央军来做说客。郎聿文也权衡了一下,不能把人逼得太紧,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便在说客面前与前来求和的敌军使者签了停火条约,这件事才算是过了。
余贝湫一天天好起来,能下地四处行走了,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样,她很快就会回家休养,郎聿文也不可能每天都来看她。
没错,一开始的时候,薛雅清和郎聿文一起到医院探望她,可过了两天后,薛雅清便开始找借口不去了,而每天固定在早上八点半和傍晚五点半的时候,郎聿文都会继续去探望她,这也是她一天里最开心最盼望的时间。
由于每天她都提出要去医院的后花园里走走,郎聿文自然也是陪同着,所以通常在这个时间里,医院也就没让旁人进去。
今天,她早早到了医院的后花园里坐等郎聿文的到来,手里揣着一个怀表,时不时拿起来看看,每过一分钟都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八点三十五分了,郎聿文还没出现。
难道自己如此大的付出,还是换不来他的心吗?
她心头不禁一悲,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叹气?”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碰撞着余贝湫的心,她不禁大喜,回头看去,果然是郎聿文,一身戎装,一如平日里的俊朗威武。
他此时双手负背缓缓走过来,脸上的笑亦是百般温柔,余贝湫看得入了神,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这个男人才是她二十五年来梦寐所求的,为了他,她已经做得够多了,所以,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包括郎沛权,包括薛雅清。
“将军,你来了。”她盈盈一笑,站起来刚要迎上前,突然扯到了伤口,还是很痛,不由得皱起眉头,闷声道:“嗯。”
见此,郎聿文急步上前将她扶住,“你的伤还没完全康复,不宜太大动作,你坐好,还是等我过来。”
余贝湫笑道:“我没事,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看我了呢。”
“我当然要来看你,你救了我,难道我真的不当一回事吗?听说你后天就可以出院了,是吗?”
“嗯。”
“怎么?能出院了反而不高兴了?”
余贝湫抬头看着他,眼中露出不舍:“我出了院,你就不会天天来看我了。”
郎聿文一笑:“傻瓜,到时候等你身子彻底恢复了,到时候,你随时都可以来将军府,丫头也喜欢与你聊天。”
“是吗?”余贝湫低下头,眼眶开始湿润。
“你到底怎么了?”郎聿文这才发觉她今天有点不妥。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所以这段时间天天来早就已经厌烦了?”余贝湫哽咽着,再抬头时,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郎聿文眉头一皱,“余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余贝湫把眼泪擦去:“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