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公司的张经理果然在第二天的上午带着仕女图来到朗公馆,是另外一个副官姚行之接见了他,因为,杨副官已经去军营跑八公里了。
张经理个子虽不高,但气质却透着一股精明,看不见郎聿文,便低声向姚行之询问。
“将军在忙着公务,张经理拿了钱就可以走了。”姚行之说话很直,一派军人的作风。
张经理哈腰点头,模样谄媚之极,让带来的伙计将画留下,又将姚行之递过来的手提箱接过,现场打开一看,目测箱内只有两三万,便笑道:“长官,昨天将军参与拍卖的价格是十万,可这里好像不够啊。”
姚行之冷冷看着他:“将军说了,分期给。”
“分期?可这画不是我们拍卖公司的,要是人家问起来我不好回答啊。”
“你好不好回答不关我们的事,这钱拿回去,等下个月再来拿一部分。”
张经理知道,郎聿文这是明抢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来将军府讨钱啊。他低声向姚行之打探:“这位长官,小的想跟您打听个事。”
姚行之看着他:“什么事?”
“请问郎将军是哪儿的人?”
“很重要吗?”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一下将军的老家在哪,您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认识的人也多,说不定以后认识了将军家乡的人,又或者去了将军家乡,这样也能带些将军老家的土特产回来孝敬将军呢。”
姚行之没想得这么多,他瞥着张经理:“你怎么这么多的花花肠子,亏你想得出来,拍马屁都比别人绕弯。老实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啊?”张经理眨眨眼。
“好了,你可以走了,记得下个月来收钱。”姚行之一挥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那张经理只好悻悻地带人走出朗公馆。
朗公馆大楼的三楼,郎聿文正站在书房的窗口处往下看,一直看着张经理走出朗公馆的外围墙大铁门。
张经理,张铭海,还有他的弟弟张铭洋,都是郎沛权身边亲信,四年前买下特鲁斯拍卖公司,成功地在江城扎根,昨天拍卖的怀表和仕女图,应该都是郎沛权在背后指使,郎沛权还想做什么?想探出自己的底细,还是安晴的底细?
脑海中想起了那张甜美的脸孔,郎聿文的眼中多了几分柔情,嘴角不由向上一弯,可是,随着他转身,一眼看见了那幅挂在墙上的仕女图,他的眼神立即又阴沉下来。
为什么她会对着这幅图伤心?是因为那个人?
郎聿文大步走出书房,叫姚行之带上两个护卫跟着他,驱车开往八仙弄。
车子在正江学堂停下,郎聿文一行人都是一身戎装,这样的打扮立刻引起学堂的人的注意。
从来没有当兵的来这里,而且,这当兵的来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马上有人向校长报告,校长姓李,他也是吃了一惊,急忙从二楼的校长室跑下来,果然,远远地看见几个当兵的在学堂里慢慢行走,带头的一个身材高挑,衣着与后面跟着的大不相同,正一间一间教室地看。
李校长慌了,他都不知道这些当兵的怎么会跑来这里,正要上前,却被身旁的教导处王主任拉住:“校长,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兵,看这身军装,一般的兵哪里会穿得起?我看这些人大有来头。”
李校长也冷静下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我怕他们会把孩子吓到。”
“没事,你看他们,现在上着课也没闹出多大动静,我估计应该没什么事,有可能是哪个孩子的亲戚也不一定,我们看着先。”
“有道理。”
于是,俩人吩咐下去,不得去打扰那几个不速之客。
姚行之曾听杨副官说过,将军对扎着两条长辫子的小姑娘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