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这玄机国质子去皇宫已经快一天了,怎么还不出来?”他忍不住了,召来了陆云问话。
“玄机国质子?”陆云看着沈大将军,“他被国主留在了宫里。”
“你说什么?符天敬留她做甚?”
“说是商讨邦交之事,实际上是看上了那质子宋君北的容貌,收入后宫要……”
“哎……将军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去皇宫。”
“可是宫门已经下钥了呀,您这时候去……”
“少说废话,给我备马!”
沈星野走得急,陆云小跑了起来才能勉强跟上他。
张星月这时候在ㄚ鬟地搀扶下追了过来,仲夏的天气里,她似乎病的不轻,身上还披着一件外衣。
“将军又要出门?”朱唇轻启,她抬头轻柔问道。
沈星野的脚步停滞,旁边的姑娘面色惨淡,病态愁容,娇如弱柳扶风,他心中还是不忍。
深吸了一口,暖声道:“在家好好养病。”
说罢抬起脚大步流星迈出了门。
炎耳在胯下疾驰,沈星野戴上那件青面獠牙的面具。
面具下的那张脸冷峻凝重,森森白牙咬在了自己的唇上,几乎要咬出一道血痕。
他的眉头紧蹙,底伏着身子,用力夹紧了马肚子,好让炎耳能跑得更快。
宁静的夜空被一声惊雷搅碎,夜色下大雨倾盆,年轻的将军浑身湿透,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尽都城内疾驰。
宋云初,你等我……
你是我的,谁也不许碰你一根手指头。
瓢泼大雨还在落下,沈星野一人一骑站在了红墙黄瓦的宫墙之外。
“开门。”他咬着牙齿,从喉咙里发出了这两个音节。
值守的小黄门打着伞迎了出来,仰头望着马背上的少年。
那男人在雨夜中站定,银白色的面具上有水珠滚落,头发衣襟全数湿透。小黄门看不到少年的脸,看不到他的神情,却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
他握着伞的手似乎在迎上少年透过面具扫下来的目光中抖了抖。
“将军,可是宫门已经下钥了?有什么急事不能明日再说吗?”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虽被沈星野的气场震住,却还是出口顶撞了他。
沈星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五指捏成拳,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压抑的怒火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了。
“我说——开,宫,门!”
那三个字从沈星野的嘴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格外显得让人无法抗拒。
小黄门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连连让开了一条道,高声喊着:“开——宫——门——”
巨大的齿轮咯吱咯吱地转动,面前厚重的门缓缓升了上去。
沈星野的身影随着门的打开而渐渐暴露在宫里值守的人的眼前。
今日的他,穿着一袭黑衣,劲装素裹,一块玄色披肩落在马背两侧,青面獠牙的面具在夜雨雷电中显得更加可怖。
又是一声雷鸣,永巷深深在他的面前延展。
“驾!”他大喝一声。
马蹄儿溅起水花,哒哒的声音在永巷里回响。
宋云初,你等我,等着我。
深夜佩剑在皇宫骑行,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谋逆的罪名。可单单这沈星野,没人拿他有办法。夜叩宫门算什么,持械进殿又如何?这昌黎国的皇帝都是他扶上位的,他若真想谋反,那符天敬早就归西了。
国主寝殿里的宫女侍卫们不敢拦沈星野,见他疾行而来满身杀气,吓得连连后退,颤抖着将他迎了进门。
沈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