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闲来无事,宋撷玉正在亭子里拿着炭笔在布上勾着花样子。
余光瞥见玉淑分花拂柳过来,脸上的笑意满满当当的,瞧着喜庆得很。
“王妃,您看谁来了。”
说完让开一个身位,身后的人露了真容。
宋撷玉视线看过去,等看清楚人后,面色惊讶,连忙起身:“安宁?”
一时大喜过望,久别重逢,饶是她都忍不住手足无措起来。
她有多久没见顾安宁了?时间太长,日子太久,她已经记不清了,司晋宇领了玄甲军,随后便被派到了漠北处理战事,顾安宁嫁夫从夫,也跟了过去。
乍一见到故人,还真是有些感慨。
将眼里的酸涩之意拂去,宋撷玉看向她手里牵着的小娃娃,有些惊讶:“安宁,这是……”
顾安宁面上也很是怅怀,听宋撷玉问了,她才擦了擦眼角,半蹲下来,跟那小娃娃平视:“漠北,叫干娘。”
那小娃娃生的粉雕玉琢,眼珠子黑白分明,看人时怯生生的,招人疼得很。
“干娘安好。”
迎着宋撷玉和顾安宁热切的视线,那小娃娃一口奶音的跟宋撷玉问好,看得出来,教养的极好。
宋撷玉被他这一声叫的心都化了,哪里还有半分抵抗之力,连忙应了一声,在身上掏了掏,随后拿出来一枚玉葫芦。
“漠北乖,姨娘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玉葫芦就送给漠北当个玩的好不好?”
漠北年纪小,还不会隐藏情绪,看得出来对这玉葫芦很是喜欢,但却没有第一时间接下来,反而看向旁边的顾安宁,见顾安宁点了点头,他才双手捧着将那玉葫芦接着宝贝似的放在手心,小心的护好。
“多谢干娘!”
又是一声奶声奶气地道谢。,将宋撷玉给招惹的。恨不得把这小娃娃留在自己府上。
顾安宁在旁边看的也是一脸笑意,任由玉淑玉娴将人牵着到旁边玩去。
等身旁没有旁的人,她才牵着顾安宁的手坐在了石桌旁,眉间情绪复杂:“怎么突然回京了,还一声不吭,连个招呼都不打。”
顾安宁面上还笑着,玩笑开口:“我回来,长乐难道还不高兴不成?”
看得出来,顾安宁说这话也是玩笑话,两人都没往心里去,宋撷玉握着她的手,语气更是郑重,眼角有些隐忧:“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京里最近乱的很,安王又刚刚回京,你这时候回来不是自讨苦吃吗?”
谢韵然是安王唯一的嫡女,就这么折损在司家,安王能善罢甘休?
听宋撷玉这么说,顾安宁也敛了神色,嘴角的笑意淡的几乎看不见:“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苦头自己不吃,别人也得逼着你吃,躲不过去的。”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宋撷玉也渐渐明白过来,恐怕不是她想回来,是有人将她夫妻两人叫了回来。
而这人是谁,不言而喻,除了安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握着顾安宁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宋撷玉面上覆了一层冷色,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年安生日子,偏偏安王一回京,硬是就将这一池平静的湖面搅得乱七八糟。
眼见气氛逐渐变得凝滞下来,顾安宁笑了笑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咱们姐妹二人久别重逢,该说些高兴的事才是。”
见她不想提及这些,宋撷玉也不勉强,顺着她的话头换了个话题。
余光看见刚才那小娃娃正乖乖巧巧的坐在玉娴和玉淑中间,手里拿着玉葫芦把玩着,时不时的仰头冲着他们粲然一笑,可爱极了。
“什么时候有了漠北这么一个奶娃娃?也不写封信过来告知我一声,我也好给漠北一个大红包。”说完还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