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轻,近乎喃喃自语,语气也因为轻声细语染上三分缠绵缱倦。
杨瑾离得近,将谢俶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听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王妃闭门不出是殿下吩咐的,那没事了,是他唐突了。
雍王府。
玉淑穿过月拱门,到了宋撷玉近前:;王妃,康国公夫人来了,非得要见您,无论如何都不肯走。
宋撷玉正在抄佛经,一手簪花小楷极为清秀,可笔尖锋利,隐隐又透出三分戾气来。
;不见,若是愿意等,就等着吧,好茶好水伺候着。
玉淑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听到门外闹哄哄的一团。
;康国公夫人,您不能这么闯进去!
;您慢着点……可不能闯!
宋撷玉放下笔,静默抬头,一张玉白的小脸平静无波,桃花眸幽深晦暗。
康国公夫人在外面将宋撷玉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卧病在床?她看宋撷玉这不是好好的?好茶好水伺候着?她需要什么好茶好水?
孙嬷嬷和一众仆人见康国公夫人已经闯了进来,面色憋的铁青,但也闭了嘴,跪了下去告罪。
康国公夫人见没人拦她,大致整理了起了褶皱的衣角,这才缓步走到宋撷玉跟前,眼神愁苦。
;雍王妃,臣妇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失礼闯进来。
宋撷玉扶着袖子将手里的狼毫笔放下,眉目低垂,遮住了眸,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夫人可是有要紧事?
康国公夫人盯着宋撷玉的眼神像是盯着一根救命稻草,语气悲苦浑浊:;王妃,绣芸被太子殿下的人带走,下了大狱……
她话说到这,已经是泣不成声,她膝下只有一儿一女,邢芝自幼懂事早熟不必她操心,可闺女性子怯弱娇软,是被一家子放在心尖尖上小心护着长大,乖巧可人。
如今怎么就遭了如此大难?
宋撷玉听到这话愣怔片刻,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震撼,面上神情不受控的抽空一瞬。
绣芸被谢央诘难?
;无端端的,怎么能凭空抓人?
听见宋撷玉问其原因,康国公夫人潸然泪下,玉淑搬了锦凳扶着她坐下:;说是因为太子妃……太子的人说绣芸与当日太子妃的反常有关,是因为绣芸做了手脚,才让太子妃当众乱了神智……
宋撷玉忽然想起当日刑绣芸与刑离过来雍王府说的话,眼皮子颤了颤,但很快便将这抹异色给抹了个干净:;绣芸妹妹被带走,夫人寻得也该是淮阴王府,再不济,也是找大理寺为绣芸妹妹洗清冤屈,闯雍王府这是为何?
康国公夫人听了她这话,面上神色怔忪,似是被她的话镇住,嘴唇蠕动,好半晌才平息了情绪,幽幽开口:;雍王妃,您和绣芸关系亲近,自然该明白绣芸性子最是胆小温顺,怎么可能害人?她焦急的为刑绣芸寻着理由:;而且那日,绣芸就没独处,怎么可能谋害太子妃?
宋撷玉一直等康国公夫人说完,才悠悠抬头,一双桃花眸毫无波澜,死水一般平静,嘴角的弧度客气疏离:;夫人可是说完了?
她这态度,让康国公夫人心一寸寸的冷下来,抿着唇没再开口,面上的皱纹刀刻一般,让她看上去没了刚刚的无助茫然,反而多了三分凶相。
康国公夫人不开口,宋撷玉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笑,温和的语气姣好的面容,极容易给人一股如沐春风之感,只是说出来的话可就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