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与太子妃的关系,说是关心皇家子嗣,确实太假了些,我怕的,不过是冲撞了皇家子嗣,绣芸妹妹祸患无穷。”
“太子妃是不怕,但邢二小姐怕,我也怕,太子妃性子仁慈,若是执意一意孤行,臣妇也不拦,只是还望太子妃在这留个话。”
宋撷玉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请太子妃承诺,进去探望,若是出了什么事,与邢二小姐无关,与在场所有人无关,我等已经尽了劝诫之责。”
宋撷玉这话,算是回敬了沈昭昭刚刚泼脏水,沈昭昭一时也是忍不住咬牙,想到谢央计划,到底是选择了信谢央:“好,若是出了事,便由我一人担了这责任便是!今日,我非得见了邢二小姐才能放心。”
沈昭昭虽话说的果断,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如今左相府出了事,父亲入狱,她不得已,断尾求生,放弃左相府保谢央,她依仗的,无非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一旦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没有子嗣傍身,哪怕有太子妃的位置傍身,哪怕日后坐上了皇后之位,也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眼看着沈昭昭要进门,康国公府带来的人急得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宋撷玉低着头凝着眉,心里已经在盘算,一旦沈昭昭发现屋子里的不是沈昭昭该怎么办,思绪斗转之下,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办法,借机找个理由将人控制在佛山寺。
可这样做风险极大,沈昭昭是太子妃,肚子里怀的是皇嗣,一旦出什么事,恐怕连谢俶都会被她拖下水……
闭了闭眼,宋撷玉心口位置疯狂跳动,如今没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迫不得已,只能行这风险法子。
“太子妃……咳咳……”
正在宋撷玉绝望之时,屋子里突然传来邢绣芸的说话声,还伴着剧烈的咳嗽,声音里的沙哑清晰可闻,比往常低了好几个度。
这……
宋撷玉眼前一亮,心口一时又惊又喜,几乎欢喜的要蹦了出来。
难道是哥哥将她们几人救了出来?又刚好在这个紧要时候把人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不止宋撷玉惊了,沈昭昭要推门的动作也是一顿,背对着宋撷玉的脸上神色变幻万千。
这声音……确实是邢绣芸的,可是以谢央告诉她的计划,这个时候,邢绣芸该是被抓走了的。
她浅色的眸一时游移不定,心里也是疑虑丛生,京都离佛山寺一来一回得有一日的距离,难不成计划生变,谢央没来得及派人来告知她?
不等她多想,房里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低低的,压抑着的:“太子妃,臣女昨日发了热,今日起不了床,还望见谅。”
宋撷玉此时也没了先前那些担忧,邢绣芸既然已经回来,那就代表有惊无险,任凭沈昭昭怎么查。
她索性也起了身:“太子妃,您执意要看望邢二小姐,这片心意,邢二小姐想必十分感激,更会放在心上。”
宋撷玉这话说的如此坦荡,更加剧了沈昭昭心中的猜测,恐怕谢央那边出了变故,邢绣芸是真的生了病,而不是故布疑云。
放在门上的手又收了回来,沈昭昭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未描脂粉的面上极快速的切换了另一种形态。
“我也是担心邢二小姐的安危,既然邢二小姐没什么大事,我便不进去打扰她养病了。”
她现下不能冒险,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大的依仗,要是真有个好歹,她哪怕哭晕过去都无济于事。
“太子妃当真不进去了?左右绣芸妹妹也被这动静闹醒了,自然也不存在打扰一说,太子妃宅心仁厚,心善,若是不进去看一眼,您今夜,能睡得安心吗?”
宋撷玉这话说的是无比关切,可听在沈昭昭耳里却是刺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