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楚轻笑着念叨起来:“当年镇国公出生入死,方才有了慕容家今日的大楚江山,此事你可知?先帝临终有言:镇国公府在,大楚山河方在。此言你可知?”
高玉山嘴唇蠕动,刚想说什么,就被任楚楚截了话来。
“你知。不光你知,大楚的皇帝也知,但你们却明知故犯。不然怎能有逼走镇国公后,半月失守了大楚城池十三座的风光伟绩。怎能有当街设计构陷孤儿寡母的腌臜之事。”
任楚楚拿着刀刃,硬生生挑起高玉山的下巴,强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我倒是想问问你,敌国铁骑随意践踏我大楚土地,滥杀我大楚子民之时,是谁折损满门儿郎,也要拼死护住大楚的山河?又是谁年近古稀,依旧披巾挂帅,只为守护一国安定?是你的主子慕容朗吗?还是你所崇拜的楚国王法——那个愚蠢至极却又猜忌多疑的皇帝?”
她曾经真以为镇国公是死有余辜,但当那段惨烈的记忆真实出现在她脑海的时候,她才真正体会到一生为天下苍生而活,却被天下苍生背叛抛弃的滋味。
高玉山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气,心下不自觉的一颤。但他强装镇定的说道:“任二小姐言错了,就算没有镇国公,也会有李国公,赵国公。我大楚能于危难之际起死回生,那是因为大楚国运未尽,而非一人之力。”
他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一面打量任楚楚的脸色,一面试探着说道:“任二小姐可曾想过,今日所言若被殿下听到,该会如何的寒心。”
“寒心?”
任楚楚轻声呢喃了一遍,脸上出现了纠结之色,似是在为慕容朗一事烦恼。
高玉山见状,刚想借此做文章,忽悠她将自己放走,却见她神色一变,阴笑了起来。
他心中大叫着不好,与此同时,任楚楚手中匕首扬起,直冲他胯间戳下。
噗!
鲜血四溅,溅在任楚楚脸上,衬得她活像地狱里爬上来的一只恶鬼。
高玉山看着自己大腿上涓涓涌出的鲜血,痛苦得几欲昏厥过去。
“不要说些我不爱听的话,不然下次,可不会这么幸运的戳歪了。”
她低笑着警告完,缓声审问:“绿雯是被慕容朗有意叫回来的吧?”
高玉山闭着眼,也不去看她,紧咬牙关坚持着,一声不吭。
任楚楚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我不喜欢没有礼貌的孩子。”
她边说着,边肆意转动着深入高玉山大腿的匕首,凄惨的叫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钻心彻骨的痛意让高玉山无心去探究:任楚楚为何变得如此狠毒。
他立刻松了口,急声解释:“五殿下也是不想让您受伤害,所以……啊!”
一个用力,匕首已然穿透整个大腿。刺目的鲜血顺着刀尖,一点点滴落在地。
“我也不喜欢话多的孩子。”任楚楚慢悠悠的解释。
高玉山此刻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与其在任楚楚手上备受折磨,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
一念及此,他决然的去咬舌头,却被任楚楚抢先一步发现他的企图。
咔吧一下,下巴轻松被卸下。
“一点都不乖!”
任楚楚嗔怪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子,让高玉山立刻寒毛尽竖,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恐惧。
“那慕容朗应该也是故意被卫琛打,以此装病,构陷卫琛。”任楚楚低头沉吟,一脸不解,“可他是为了什么呢?”
她眼前一亮,突然抬头,兴奋道:“为了引镇国公无召回京,设计他通敌叛国?”
高玉山尽管没有说话,但他惊骇的表情已然出卖了他。
任楚楚弯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