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 战玉元微翘的唇角一滞,周身温润气息一凛, 似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好半响才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张嘴还真是……”
让人又爱又恨。
但这六个字他没说出来,而是直接按住秋昀的后脑勺,低头朝秋昀的唇咬了上去。
他咬得又凶又狠,很快就尝到了一股微涩的味儿,这才松开牙齿,抵着秋昀的额头,垂下眼皮看到对方破皮的伤口里溢出来的绿色血液,眸光轻闪了一下, 微微喘息道:“以后你再气我一次, 我就咬你一次。”
感受着唇.瓣上隐隐的刺痛, 秋昀抬眉斜睨了眼战玉元沉黑的眸仁, 扯了下嘴角,冷不丁扯到了唇上的伤, 痛得他轻嘶了一声。
这一吃痛,战玉元又心疼了。
他用凝着灵气的指腹抹过去, 放软了态度低声道:“很疼吗?让你总气我。”
“我说实话也有错?”
秋昀又瞄了他一眼, 把人推开——被推开的战玉元也不敢轻易放手, 这地儿浓雾弥漫,一不小心就走散了,他拽紧秋昀的手,叹了口气, 正要开口,就听到幽幽之声传到耳朵里。
“自古忠言多逆耳,你这是听不得实话, 不好。”
闻言,战玉元舔.了下唇.瓣上沾染的血迹,哑声道:“好叫你知道,我们战家只认族谱不认户口簿。而在族谱上,我父亲的伴侣是我母亲。”
秋昀怔住了,他猛地看向战玉元:“你爸妈不是离婚了吗?”
“是离婚了,也重组了家庭。”战玉元放眼望向眼前笼罩的迷雾,轻声道:“但做错的是我父亲,我爷爷很喜欢她这个儿媳妇,把她原配的位置留了下来,这是其一,其二是为了保证我嫡子的地位。”
现代社会,法律只认户口簿。
但族谱是一个家族的历史传承,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现代不兴族谱,也没多少人家特意去修这个,但既然修了,就没几个人会不介意。
秋昀扶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柯长歌也不是真心嫁给战泽朗的,这么一想,俩人也算是半斤八两,没什么好说的。
可他的沉默落到战玉元眼里就是为此难过。
心立时就像是掉进了醋缸,还在醋缸里游起了泳,他忍着酸意,捏紧秋昀的手继续行走在迷雾中,正要安慰,眼前的浓雾像是遇到了克星,纷纷避让,向左右散开。
他一手将秋昀拉到身后,神情冷肃地看向自浓雾中走出来的东西——白毛无角,似马却长着一对翅膀,像独角兽,又没有螺旋角。
那似马又似独角兽的东西走到战玉元三米处,扬着头与他对视,气氛有些僵持,战玉元背在身后的手都已经摘下了佛串,化为一把长剑。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那似马又似独角兽的东西开口了,说的什么语言俩人听不懂,但传达到脑海里却能意会——
“你身上有岛灵的气息。”这是对战玉元说的。
岛灵?
秋昀从战玉元的身后站出来,打量着面前的似妖又不像妖的东西,似是明白了什么,走出来,道:“你是这座浮空岛的岛灵?”
那岛灵好似听懂了他的话,睁着铜铃大的眼转向他,看了片刻:“你身上的气息有点奇怪,有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不过也没关系,不影响口感。”
“……”秋昀一怔,时刻警惕的战玉元当即祭出长剑,当头一剑劈出。
凌厉无匹的剑光带着恐怖杀意狠狠斩向那岛灵。
那岛灵似是没将战玉元放在眼里,颇有‘高手风范’地站在原地,缓缓张开嘴吐出一个透明的大泡泡。那泡泡直接飘向战玉元,仿佛是要将他圈进泡泡里。
不想战玉元的长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