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跟你说人变成植物的事,我一直以为是李亚新编来哄我的,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他换了口气,又继续道:“刚开始确信那株凤仙花是李亚新变的,我心里既慌又兴奋,喊你过来是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报警我有点不忍心。谁知道你一进门,一直很正常的凤仙花突然发狂变大,撑满了半个房间,而原先无害的根须分裂成无数根跟蛛丝一样的线,把我缠了起来,我看到其中有一根跟绳子一样粗的打开门向外面伸去,就喊你赶紧走。”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秋昀。
“我也不知道,就是它突然变小了,缠着我的根须也没了,我就跑出来了。”
任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吓得不轻。
不过秋昀猜测凤仙花突然变小,应该是跟他扯断了那根‘白色鞭子’有关。
他找了家便利店,把车靠边停,徐权就裹着睡袍,买了包烟,站在大风中挨着车门,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
天边乌云滚动,将整个京都笼罩得遮天蔽日。
路边的街灯陆续亮了起来,秋昀打开车窗,问他:“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徐权夹着烟,有些犹豫,可李亚新变的凤仙花危险性太高了,万一伤到了无辜的人……
想到这儿,他重重地吸了口烟,大量的尼古丁涌.入口腔,在肺腑循环了一圈,带着那点犹豫不决,回到鼻腔随着烟雾喷吐出来:“报警!既然当初李亚新隔壁家的小姐姐能有人来解决,想必他这边也会有人来解决。”
“我手机没电了。”秋昀挑眉说。
“我的手机落在李亚新家了。”徐权又狠狠地抽了一口,把抽过半的烟扎进车载烟灰缸,再次进了便利店。
不多时,他神色复杂地走了出来,拉开车门靠坐在副驾驶座上:“李亚新之前说隔壁的小姐姐变成玫瑰花后,有人用记忆消除棒消除了知道真.相之人的记忆,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找我们消除记忆?”
秋昀瞥了他一眼,就见他又自言自语道:“其实消除了也挺好的,不然我怕是要做噩梦。”
徐权的心情能理解。
毕竟是普通人,如果无害还能图个刺激,可亲眼见识了凤仙花发狂,还差点把他裹成了蛹,不怕才怪。
秋昀送徐权回去没多久,酝酿了半天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砸在窗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他看了眼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心中猜测应该是国家派人来消除他们俩记忆的,便起身去开门——只要神魂没他强大,就没人能消除他的记忆。
只是,当他拉开大门,看到门口站着个身高腿长,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的人时,他脸上的平静差点就没绷住。
大清早被徐权的事儿一搅合,他都把战家这对父子给忘了。
“都玩了一夜,也该回家了?”战玉霖温声道。
秋昀不太高兴地沉下来脸来:“你在教我做事?”
“我没有。”战玉霖抬起微挽着袖口的双手,借为他整理有些凌乱的衣领之势,目光隐晦地检查,没发现痕迹,心中悄悄松了口,扬起唇角轻声道:“昨天辛苦你又陪了那个老东西,我本来是想晚上帮你清洗的,但你不接我电话,早上打你手机也关机,没办法,我只能过来找你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
却听得秋昀心里发毛。
他无法理解战玉霖和柯长歌之间的感情。
因此他无法代入,也接受不了,便皱眉道:“昨天还没开始,战玉元就来了。”
“可你调.教老东西了。”
私底下俩人相处,战玉霖丝毫不避讳地用‘老东西’来称呼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