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单独列在一列,似乎目前还没有出现。
亚里士多德用羽毛笔在“赫米阿斯”和“波斯使者”之间画了一道虚线。“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么赫米阿斯和那位贵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这才是这次事件发生的真正原因。”
“原因。”亚里士多德再次默念着这个词,自从他得到了“原因学者”这个绰号以来,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对原因的讨论。
“还有关系(prosti)。”他把这个词也写在莎草纸上,“十个范畴中,似乎‘关系’是最复杂最难以辨明的那一个。”
“原因和结果之间存在着一种关系,使它们形成一个链条。但是这种关系到底是什么?”亚里士多德绞尽脑汁,也没有得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扩宽思路……”他突然想起了欧多克索导师的“辅助线”的说法,“如果不从他们两个个体之间去考虑,而是从他们所属的两个群体之间去考虑呢?”
“赫米阿斯属于学园,属于爱智者,属于雅典人,不,这一点在雅典人看来可能并不属实,在雅典人看来,他属于外邦人。”亚里士多德苦笑了一下,“但在真正的外邦人——波斯使者看来,赫米阿斯无疑也属于雅典人的一员。”
“波斯使者也是外邦人,一个对雅典而言潜在的盟友?”亚里士多德略感讽刺,“这个雅典的盟友却是学园的敌人,因为他希望把学园拉上自己的战场。”
“所以,针对赫米阿斯,其实是为了针对学园。这是德拉科导师的推论。”他继续思考着,“但这样,赫米阿斯作为一个个体而言并没有很大的价值,他只是作为一类中的一个才被针对。那么,波斯人为什么一定要审判他呢?”
“如果说,把学园拉上战场是出于类的原因,那么惩处赫米阿斯则应该有一个出于个体的原因。”亚里士多德仔细回想着这位朋友的方方面面,“赫米阿斯,与其他人相比,到底有何不同呢?”
“他知道了一个秘密吗?但是这个秘密并不能成为要挟?”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对于对方来说,这个秘密只有随着死人一起消失才是最安全的?但是在那样一个公开场合,又能有什么秘密呢?”
就在这时,他的房门被推开了,阿里斯塔和欧多克索站在门前。
“亚里士多德,别憋在屋里了,跟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个人。”阿里斯塔率先发声道。
“是谁?”
“犬儒派的开创者,安提斯泰尼。”
“为什么?”亚里士多德没有弄清这其中的关系。
“因为我们需要盟友。”欧多克索面色凝重,他眼眶深陷,似乎没有休息好,“你们今天的经历让我认识到,以往我们各自为战的行为方式似乎应该发生一些变化。对于我们来说,爱智者们有着相同的利益。”
“我们是去请求安提斯泰尼的帮助吗?就像上次一样。”
“没错。善是每个人行动的目的,每个人都要追求善本身,而趋利避害乃是万物的本性。”欧多克索显然十分相信这个命题,“只要我们说明利害,犬儒也会支持加入我们。”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盟友,只是雅典现在的爱智者团体实在稀少。”欧多克索接着说,“我会写信给麦加拉和埃利斯的朋友们,共同应对这次危机。”
“或者……我们也可以联系一些智术师?”亚里士多德试探着问道,“比如西奥多罗,他似乎在这次事件中站在我们一边。”
欧多克索略一沉吟,还是说道:“我会去试试的。”
他们走出了圣林,前往城东,当他们走到靠近迪奥米亚门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三个人加快了脚步,但这个区域混乱的布局和坑洼的小路耽搁了他们的脚程。
阿里斯塔伸长了脖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