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所以,哲学家必然追求知识,正是为了对抗无知的侵蚀。”
“不,不只哲学家,任何人,哪怕是沿着意见之路前行的智术师,他们更加害怕自己变成无知的人。一个普通人,虽然并不一定觉察了这一点,但他自己也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变成一个白痴。”
“所以,每个人都自然地倾向于分有真理,也就是尽量追求知识。”
亚里士多德感到自己抓住了什么,他飞快地在一张莎草纸上写下:“人因其自然而求知。”
突然,在夜色笼罩中,他感到了光。
……
赫米阿斯举着一只蜡烛走进寝室:“亚里士多德,你睡着了吗?怎么不点蜡烛?你能在黑暗中看到卷上的文字?”
“啊,我没注意。”亚里士多德挡住眼睛,仿佛那火光有点刺眼。
“你就是读的太入神了,这可不好。”赫米阿斯担心地说,“我曾听说,有的古代人因为一下子获取了太多知识,头脑都装不下,直接疯掉了。”他把蜡烛放在桌上,“你看的那篇对话太难了,小心疯掉。”
“我确实有点累。”亚里士多德说,“我感觉头像被打了一棍子。”
“哈哈,说了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外边逛逛,今天我和阿里斯塔去了比雷埃夫斯港,那里的风景和雅典可不一样。”赫米阿斯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我们看到了货船,是从爱奥尼亚来的,我还收到了一封家里的来信,信里说波斯人最近很少在阿索斯活动,好多商人更愿意去东方做买卖。”
“赫米阿斯,明天是地母节,不需要上课吧?”亚里士多德扶着额头。
“是啊,怎么了?”
“我想,我需要睡一会儿了。”他头一沉,昏倒在了桌上。
……
“亚里士多德。”
“是谁在叫我?”
“尼各马可之子,亚里士多德,你得到了我的回应。”
“你是谁?我从未召唤你。”
“我是自在的存在,不因你召唤而来,也不因你的拒绝而去。我在过去,现在与未来。”
“你是某个精灵?能把人带入迷梦?女妖,九头蛇?”
“你的梦来源于你自己。我只是看到了你。”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或者永远不再醒来。”
“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只有我自身。”
“那我要做什么?”
“认识——你自己。”
……
咚——咚——
亚里士多德又一次被水闹钟吵醒,他头还有些晕,梦里的一些声音似真似幻地在耳边盈绕。
“认识我自己吗?”亚里士多德当然知道德尔斐神庙的那个著名的箴言。
“亚里士多德,快走,今天是喜剧上演的日子。”阿里斯塔推门而入,“还有啊,今天我可要带着妹妹们去市场上,晚了没空给你们指路,快点洗漱。”
赫米阿斯已经穿戴整齐,也站在床边上。
“可我真的很困。”亚里士多德挣扎着抬起头,“你们先去吧。我会让迪奥尼修带我出去的。”迪奥尼修是学园的一个奴隶,负责接送学生的行李。
“你脑袋还好吧?我看你昨天昏睡在桌上,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架到床上。”赫米阿斯有些担心。
“没事的。我可能,就是真的太累了。”
“好吧,我妹妹还想看看你的诗歌才华呢,虽然我告诉她了,你一点儿都没有。”他促狭地一笑,“那好,下午见。就在酒神剧场。”
“好的,下午见。”
待阿里斯塔等人走后,亚里士多德又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