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没想到司马燚对于西垚的布局远比她想象中的更早,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像个傻子一样。而知晓了实情之后再反过来看司马燚,就越看越觉得他奸诈无比。
“实在是阴险!”她不由再度对司马燚给出了评价。
“阴险?”司马燚挑眉,显然对于这个评价有些意外,“爷倒是头一回听人这么说。”他自然而然地说,“通常他们都说爷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杜若并不认同,忍不住打断了他,“那不是形容荣亲王司马彰的么?”
“你的意思是爷的心不狠手不辣?”司马燚将她揉成一团的被子摊开,看似极尽温柔地慢慢替她盖好,“那恐怕是你还不够了解爷。”话音刚落,他手中的被子忽然将直接将杜若蒙头盖住。
杜若猝不及防,陡然被司马燚闷在了被子里头,不由莫名其妙地问,“喂,你干嘛呢司马燚?”
“不心狠手辣,爷能活到现在?”司马燚的声音忽然变冷,隔着被子听起来尤是奸邪,“像这种不该留的人,就应该早早解决掉!”说着,他按着被子的手还故意加大了一些力气。
被子被按得紧紧的,杜若闷在里头憋闷得不行,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的她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瓮声瓮气地在被子里抱怨,“喂,司马燚,你别幼稚好不好?别玩了!快放我出来!”
“幼稚?究竟谁幼稚?看来你还天真地以为爷不会真的动手杀你?”司马燚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那阵势似乎是打算将她直接闷死在被子里。
杜若脑子里嗡了一下,一时间也因为脑袋缺氧而有些不辨真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爷。
不过很快她清醒过来,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喊着,“司马燚,你干嘛啊!我……我喘不过气来了!”说着说着,被子里头的声音开始越来越低,显得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就直接没了动静。
司马燚不慌不忙地将被子掀开,看见杜若闭着眼睛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他于是轻咳一声,故意大声地喊了一句,“来人,把这家伙拖出去喂狗!”
杜若猛地张开眼睛,一把揪住司马燚,“诶,你才要喂狗!司马燚真是个没良心的!”
司马燚顺势掐住她脸颊上的肉,“没良心?到底谁才是没良心的?爷亲自给你擦药,你却寻思着套路爷,满脑子想的都是与你非亲非故的丫头丁香,你自己说到底谁才是没良心的那个?”
“你刚还想闷死我呢?你说到底谁没良心?”杜若不忿地说。
“爷闷死你了吗?”司马燚反问,“你现在死了吗?”
“诶,要不是我机灵,我还能活到现在?你刚才使那么大劲,我可是个伤员呢!你看看我的伤!”杜若说着指了指自己后背。
司马燚眼神古怪地看着她,“好啊,你把衣服脱了爷再好好帮你看看。”
杜若一窘,耳根红了红,“想得美!司马燚你少流氓!”
“爷要是真流氓的话,刚才还能给你把衣服穿上?”司马燚轻嗤,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这里长着的究竟是不是脑子?”
“你少拐着弯说我智商低,今儿我还是为了你才受的伤呢!”杜若掰开司马燚掐着她的手,“我一心救你,你还说我套路你?你给我下的套一个比一个深,还说我没良心!”
杜若说着说着,看样子竟有些伤怀,颓然地趴回榻上,故意哼哼唧唧地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样子柔弱又无辜,实在是矫情极了。
偏偏男人好像都吃这套,即便从前对别人油盐不进铁石心肠的司马燚,看到杜若这模样也软了心。
虽说他也晓得杜若这家伙古灵精怪,肯定有做作的成分在里头,可偏偏他就抗拒不了她向他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