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只觉额上一疼,下意识地跳开。看出司马燚又开始岔开话题,她可不干!连忙上前一把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生怕他跑了,“谁管你金屋藏什么,你别想岔开话题。”
司马燚也没打算跑,只是眼下谈及的话题,他也不知如何同杜若说起。毕竟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正如杜若方才所言,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容易被灭口。
就在司马燚纠结着如何应付杜若之时,牢房外忽然有响动。司马燚看了一眼杜若依旧扣在他手腕上的爪子,“拿开!”
杜若下巴一扬,“偏不!怎么,在这种地方爷您还要避嫌了?”
“你是想独自挪到最里头那间牢房去?”司马燚目光投向幽深的走廊尽头。
“少吓唬我,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么?”虽然嘴硬,可在那些人最终出现在牢房外时,杜若却适时地松开了手,并迅速跳开一步,装作一副矜贵的模样与那位爷远远相隔。
只是当她看清来人之时,杜若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过早地认怂了。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许久不见的苏孜姜。
苏孜姜穿着黑色的披风,大大的兜帽盖住了脸,一看她这装束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光明正大地进来探监,而是走了些旁门左道。
“爷,您还好么?”苏孜姜隔着牢笼,远远地望着司马燚。
司马燚也是怪得很,人家特地冒险来天牢看他,他居然步子都不挪一步,就那样远远地跟人说话,“你怎么来了?”
“奴婢担心爷。”苏孜姜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从栏杆外塞进了牢房,“天牢阴冷,爷又畏寒,这里连个火盆都没有,爷要仔细着身子,万不要受凉了。”
司马燚并未伸手去接,依旧立在原地,凉凉地望着苏孜姜,“可还记得爷跟你说过什么?”
苏孜姜没有犹豫地回答,“奴婢记得,但……”
司马燚没等苏孜姜说完,就冷冷打断,“既然记得,那此时你就不该出现在爷的面前。还是说,你而今已非睿阳王府之人,爷的话对你而言已是无用了?”
“不!”苏孜姜急道,“爷的话奴婢不敢不从,可如今是非常时期,爷身陷囹圄,奴婢实在无法坐视不理!爷可知道,就在奴婢来此之前,已有人去乾穹殿面圣替您求情,结果陛下勃然大怒,当即下旨任何人不得入天牢探视!据说陛下可能要重罚于爷……”
司马燚没什么耐心继续听下去,“既然父皇已下旨不准任何人入天牢探视,那你还敢私自来探监?你是怕人家抓不到爷的把柄,所以故意将睿阳王府抗旨不遵的罪名给送上门来?”
苏孜姜的面色顿时刷白,连忙摇头否认,“奴婢没有!爷,奴婢只是担心爷!奴婢……”
“不要再说了!”司马燚冷冷地喝令,“你若还把爷当主子,就赶紧离开此处。”
“爷——!”苏孜姜隔着牢笼跪了下来,“奴婢想留在爷的身边,博骛武功虽高,但终究是男子,不如女子心细,不能将爷的起居料理得面面俱到。如今爷又在这种地方,身边更少不得……”
杜若耐着性子听到此处,不由轻轻地咳了咳,“咳,我说司马燚,人家苏姑娘好不容易来了,你干嘛非得要赶人家走?”
苏孜姜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原来杜若竟然就在隔壁。天牢中光线昏暗,杜若也看不太清楚苏孜姜的表情,但总感觉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并不友善。
不过苏孜姜也就是看了杜若一眼,并没有与杜若搭话,而是继续转向司马燚,“爷,奴婢并无所求,只希望能留下照顾爷。奴婢虽不能如同博骛那般藏得无声无息,但却能保证不会暴露行踪,让人抓不到把柄……”
“孜姜,你跟在爷身边多年,该是晓得爷的脾气。”司马燚再度打断了苏孜姜的话,“同样的话,爷不想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