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准确来讲是四眼瞪两眼。
司马燚与杜若并排而坐,被封住了穴位无法动弹的家伙坐在二人对面,“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叫云深,是这山里头的猎户。不信你们可以跟我回我家去看看。”
“你叫云深?”杜若忍不住笑了,“你咋不叫知处呢!”
杜若用两根树枝戳着雪团子当冰棍解渴,一根已经被她舔的差不多了,另外一根是给司马燚做的,偏偏他嫌幼稚不肯吃,就搁在火堆旁边滴哩哒啦地融着水。
司马燚斜眼看她,完全不懂她在笑什么。反倒那自称云深的家伙,望着地上融化的雪水舔了舔嘴唇,“你怎么知道云深的表字是知处?”
“啥?”杜若一时没反应过来,“真的假的?”
“真的,绝无虚言!”他急着说,“姓云名深,字知处。”
“你一个山里头打猎的,还有字?真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书香门第呢!”杜若看看司马燚,“爷,您说呢?”
“十多年前礼部尚书云祥因为一本奏疏,被罚抄家。云大人为证清白,当场自尽于殿前。然云大人之死并未换得云家平安,反倒触怒圣颜,改抄家为流放。”
“最终还是太后出面才保住了云家的女眷与八岁以下的男丁。被抄家之后,云家彻底迁出京都,十多年再无踪迹。”
司马燚说完,云深的脸彻底变了色,“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晓十多年前的云家旧事?”
“你又是何人?敢冒名云知处?”司马燚冷峻的面上多了几分威严肃穆,眸光冷冷地扫视着这个所谓的“云深”。
“据爷所知,云家出事之时,云大人唯一的孙子云知处,年纪不过七岁,算起来到如今他也不过十七,而你年纪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我……”这个冒牌货云深结结巴巴地说,“我当真就叫云深,是那小公子临死前央求我一定要叫这名字,还让我替他活下去。说什么如果我不肯姓云,他们云家就后继无人了。至于小公子的表字,我一个打猎的根本用不上,当然也不敢冒用。”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云深已经死了?”杜若忍不住插话。
“是啊,几年前我拣到那小公子时他就病得只剩一口气了,多亏我刚巧那日在山中得了一根老山参,就那样多吊了他几日性命。也就是在那时,那小公子同我讲了他的身世,听说我也没个正经名字,就让我以后用他的名字叫云深。”
“我是个在山里野生野长的粗人,原本就无名无姓的,便应下了那小公子的临终心愿,从此以后改叫了云深这名字。”云深怕杜若和司马燚不信,“我箭筒中还有那小公子给我的折扇为证,不信你们可以看看。”
司马燚将那箭筒倒在地上,果然里面藏有一把折扇,扇面上熟悉的字迹落入眼中,令司马燚低垂的长睫微微颤动。他不由失神地喃喃着,“云家,当真已经绝后了?”
“你认识这个扇子的主人?”杜若探头过去,看到扇面上写着一首文绉绉的诗词,“落款是云中散人?云中散人就是那个云深?”
司马燚摇头,“院中散人是云知处的祖父,云祥。”
“就是那个在乾穹殿自尽的前礼部尚书云大人?”杜若不由意外。
“是。”司马燚捏紧折扇,“也是爷幼时的授业恩师。”
“太师?”杜若惊讶,“哦,不对,陛下未立太子,有哪里来的太师。所以,那个云大人当年负责教导你们这些皇子?”
“皇……皇子……”云深若不是被点了穴,怕是得惊讶地跳起来,“他……他是皇子?”
见说漏了嘴,杜若看了司马燚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索性把身份摊开了,“没错,这位爷便是今上五皇子,也是当朝睿阳王。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