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虽然想到了这一层,但如今司马燚与苏孜姜都在场,杜若也不好当众拆台去质问司马祁,只能继续扮演着护犊子的师姐角色。
她把司马祁护在自己身后,俨然一副今儿你们真要动他除非踩着姐的尸体过去的态势。
杜若坚定的态度终于让这位爷松了口,“既然你作保,那爷暂且留他一命,待孜姜将一切查明,再作发落。但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他不得擅离府中半步。”
司马祁自然求之不得,如今外头几波人想要他小命,便是赶他出睿阳王府他也决计不走!
“爷!可他们……”苏孜姜没想到司马燚会让步,顿时有些不忿。
司马燚抬手,他决定的事情从来不容旁人置喙,“不必多言,你且去把那些北原杀手的来历查明。”
“是。”苏孜姜低头握紧了剑柄。
这位爷给了脸,杜若自然见好就收。她连忙拉着司马祁上前,“阿祁,还不赶紧谢过五爷!”
“多谢五爷!”司马祁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脑门在地板上磕的那可是咚咚直响。
杜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她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乖顺,在司马燚跟前说跪就跪,还磕头磕得这么认真,丝毫不含糊。
“行了行了!五爷是好人,素来又大度,差不多就行了。”杜若瞅着司马燚的面色没啥变化,连忙顺势拉了司马祁一把,“赶紧起来。”又紧接着扯出一脸干笑转向司马燚,“爷,您看我师弟伤成这样,我就先带他下去疗伤了。”
“等等。”司马燚目光落在杜若搀扶着司马祁的手上,“带他去哪儿?”
“他不能出府,自然只能是去西沉居。”杜若继续陪笑,“难不成还能在临渊阁搅扰爷您歇息么?”
手中的茶盏盖子轻轻拨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忽地垂眸幽幽一叹,“看来,夜里的经还是要继续念,这日子都过去大半了,你这魂儿还是没有回来。不仅没记起从前,还变得更加忘事了。是需要爷提醒你,这些日子爷夜里头是歇在哪儿的么?”
杜若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了身旁的司马祁一眼,又紧盯着那位表面看似淡然可心里头却不知藏着何种盘算的爷,生怕他真没脸没皮地说出什么来。
若被司马祁知道她夜夜与司马燚同床共枕,却连那玉佩的边儿都没沾着,那他还不得把她笑话死?
这位爷就这么隐晦地说了一嘴,可司马祁那小子也不知因何会忽然瘫倒在地,一副快死了的样子,“我……我伤太重走不动,师姐,能不能求五爷能让我留在临渊阁中养伤?”
“说什么呢你!”杜若也不知这小子此时不赶紧躲开司马燚这尊黑脸门神,还故意赖着不走是何意?莫非这小子伤成这样,还指望能混在临渊阁里把玉佩偷出来?
这位爷的奸诈她可是领教过的,司马祁这毛头小子岂是那老狐狸的对手?这岂不是作死?
她于是再度用力地拽了赖在地板上的司马祁一把,“五爷这临渊阁岂是你想留就留的?你师姐我想进来一回都不容易呢!看你这样也死不了,赶紧起来,跟师姐回去上药。”
“师姐!瞧你说的,五爷可是好人呢!我伤这么重,五爷怎么会忍心赶我去西沉居呢?”司马祁耍起了赖皮,“况且五爷都还没说不行呢,师姐这么急着拦我什么?我又不是个姑娘家,师姐难不成还不放心我留这儿么?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杜若:“……”
臭小子,这是胡说八道作什么妖呢?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可司马祁求生欲满满地举动却十分合司马燚的心意,他满意地看了眼脸肿得跟猪头似地司马祁,忽然觉得这小子顺眼了不少,“博骛,带他下去上药。”
这是……默认了让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