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颗雷正埋在身体里头？

    “杜小姐所言不假，昭仪娘娘确实有病灶在身，这些年一直在调理之中，且一直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并不会被轻易触发。”李太医解释，“只是今日为了试杜小姐，昭仪娘娘特地断了药，让病灶有迹可查。这一点小踪迹，普通的医者很难察觉，杜小姐能一探便知，可见确实天份了得！”

    “那可有法子拔除病灶？”司马燚追问。

    李太医摇头，“经年之灶，病根已深种，怕是难呢！不过殿下不必担心，只要娘娘好生调养，不遭受身心重创之事，这病灶并不会被轻易触发。”

    “娘娘病灶有二，一为寒疾，二为产伤。”杜若若有所思，“寒疾可拔，产伤难养。我倒是觉得二者能去其一也是好的，也许去了寒疾，娘娘能再有孕且生个孩子，咱们趁机在月子里就把之前的产伤之患给解除了。”

    杜若一番言辞，让在场之人无不惊异，饶是平素镇定的万昭仪也都不禁红了脸。

    “你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万昭仪有些难为情地掩面，“本宫都多大年岁了，还如何能生养。”

    “只要未绝经就证明子宫机能完好，有什么不可能的。”杜若拉着万昭仪科普，“不瞒娘娘，我都见过六十多老奶奶生娃娃的，娘娘不过四十多而已，风华正茂呢！”

    万昭仪有些哭笑不得，“哎呦喂，你这什么都敢说的小丫头，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家，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害臊呢！”

    “娘娘，我是个学医的，医者分析病情而已，有什么害臊的？”杜若一本正经，没有丝毫觉得难为情。

    李太医心中感叹，这样的奇女子，这还真是活久见了！

    司马燚虽是万昭仪养大，如今这种情形之下，莫说是他，便是万昭仪亲生儿子司马赫在此，怕是也不免要尴尬。

    这话题实在没法子继续聊下去了，总不能跟着杜若劝自己母妃努力给自己添个幼弟？而且这可是在宫里头，这事儿成不成光一个人努力也不够，还得看他父皇啊！

    李太医也擦了擦汗，借着领杜若去太医院认门解了雍和宫的尴尬。

    从太医院出来，杜若才惊觉天色已晚。

    客气地同李太医辞别，“大人不必送了，我自己认得路。”

    李太医与杜若在太医院内又就夏侯莞的病情进行了一番探讨，老头如今这个太医院院首是对杜若佩服得只差五体投地，感觉自己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对一些病症的见解远不如杜若看得透彻。

    杜若安慰老头：“大人客气了，大人行医多年，医术远在我之上。左不过是大人身居此位，故而用药严谨免不了诸多思量，而我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凶险亦无所顾忌，故而敢于剑走偏锋罢了。”

    李太医只能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还真是老咯！”

    一老一少在太医院门口寒暄，却见一人匆匆奔上前来，“大人，不好了，御花园那边有人出了事，还请大人赶紧去瞧瞧。”

    李太医毕竟上了年纪，最经不起一惊一乍，捂着胸口顺了口气道：“究竟出了何事？”

    “听说是有人落水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救过来。大人赶紧过去！”传信的小宫人急得满头是汗。

    杜若扶着受惊的太医老头，“李大人，我随你一道去。”

    赶到现场时，落水的人已经被捞出了水。

    原本就已是深秋临冬之时，太阳一落山气温就特别低，水中更是寒凉。落水之人被杜衡及时救起，还有一口气在，不过在冰冷的池水中泡了太久，以至于昏厥了过去。

    而救人的杜衡也浑身湿透，披着一件女式的披风，在瑟瑟寒风中冷得直打摆子。他身边的夏侯莞把披风给了杜衡，因本就身子弱此刻只穿着单衣也同样是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