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仪也是头一回见人这样走针,不由忐忑地问:“杜小姐,这……”
杜若“嘘”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劳烦昭仪娘娘屏退闲杂人等,后面的穴位至关重要的,不得有丝毫分心与差池。”
万昭仪走到皇后跟前,微微福身道:“皇后,杜小姐既是将此事应下,想来必有自己的担当。咱们还是在外面静候,免得杜小姐分心。”
皇后自是不把万昭仪放在眼里,但她却不能不卖太后的面子,毕竟眼前的人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权宜调停。
拽着不服气柳依依从里头出来,皇后刚落座,就听到里头传出喊声。皇后噌地一下又站了起来,柳依依也没听清里面喊的是什么,就急着大嚷:“一定是莞姐姐出事了!我就说那个杜若会害死莞儿姐姐的!”
很快有宫女奔出来禀告:“启禀太后,血已经止住了!李太医说已无大碍。”
一直不露声色的太后终于释然,毕竟今儿赏花会是太后提起的,人也是以太后的名义招进宫里来的,万一有个好歹,太后还真是不知如何同定远侯交待。
太后瞥了咋咋呼呼的柳依依一眼,柳依依心中一惊,连忙低头后退几步。
皇后见太后不悦,也连忙帮柳依依说起了好话,“太后,依依与莞儿自小一块儿长大,姐妹情深。今儿她委实有些关心则乱了!”
呵,好个姐妹情深!太后心中跟明镜似的,也不说破,“是么?如此心性倒是难得。”
太后又道,“夏侯家那丫头既然无事,哀家也就放心了。人年纪大了就是经不起事,夏侯丫头这一番折腾哀家着实有些乏了,赏花宴哀家就不去了,皇后代为主持。万昭仪,你也帮皇后分担分担,这儿就交给你处理。”
“是。”
众人行礼,恭送太后。
谁都看出柳依依今儿实在太过急躁引太后不悦,也不知柳依依究竟是真的关心则乱还是别有用心。
皇后虽领了主持赏花宴的差事,可太后却让万昭仪留下处理夏侯莞之事,反而将皇后这个名正言顺的姨母放到一边,太后是什么意思不必明说。
被无形打脸的皇后心中烦乱,却依旧端着笑意领着候在偏殿外的众人赴宴,后宫中多年的浸润,这强颜欢笑的本事早是练就得炉火纯青。
柳依依自知惹了祸,瘪瘪嘴低头可怜兮兮地绞着帕子跟在皇后身后,“姨母,是依依遇事不够沉稳。”
“既然知道,那就自己长记性!今儿还指着你能在太后面前留个好印象,可你……”皇后恨铁不成钢低声呵斥,“能获得太后的支持和认可,日后你的婚事也好跟皇上提些。如今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柳依依头更低,捏着帕子抹起泪来,“姨母,我,我让您失望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回头再把握机会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皇后提点柳依依,“皇上才是最终决断之人。”
“是,姨母。”柳依依狠狠地点了点头,“依依定当好好表现,不再让姨母失望。”
万昭仪这边,夏侯莞的情况已经稳定,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昏睡没醒。
李太医拉着杜若,细问刚才她究竟是如何走针。
“不瞒李大人,我觉得刚才夏侯小姐情况紧急,单纯刺穴已经很难达到止血的目的,所以我换了一种方式。”
“哦?”李太医不耻下问,丝毫不觉杜若是个小辈就难为情,“敢问杜小姐用的是何种方式?”
“叩刺。”杜若毫不隐瞒据实相告,“用药汁浸泡过的银针在每一个穴位反复叩刺,每次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以穴位发红皮肤略微出血为止。”
“不过这个方法比较适合年轻人,因为非常耗时耗力。李大人年纪不太适合,很容易做到一半就体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