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在心里头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就知道那臭小子不可靠!
难怪今儿她一说出门司马祁就准了!难怪她喊一声到五爷府就当真到了!难怪一见司马燚司马祁那小子就忽然没影了!
原来根本就是这哥俩早有谋划在环环相扣!枉她这几日还以为那小子对自己存有几分真心,简直是蠢哭了!
只是他们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把她从今到古又从宫里到宫外反反复复折腾好几番,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她就一个怎么也红不起来的小龙套而已,家里一没钱二没势三没祖传的古董,除了老爷子那一堆破书和药材便再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有啥可图的?竟劳烦这二位爷跨越时空布了这么大个局将她从千年之后给捞回来!
到了御前,皇帝果真问起了杜若那日被掳的细节,杜若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胡乱只道自己受惊过度,具体细节都记不太清了。只知自己那日从雍华宫出来,就被人套头蒙眼捆了个结实,后来又被扔进了水里。幸得自己命大得人相救,昏迷多日转醒之后才辗转返京。
皇帝听罢自是心中有疑,然看杜若那颤颤巍巍的可怜模样又于心不忍。很快将军府来了人,杜若那名义上的亲爹杜预署杜大将军在得知自家闺女被五皇子司马燚寻回之后,也立马进宫面圣。
当着杜将军的面,皇帝更不好继续追问,留了杜预署下来说话,命司马燚先将杜若带下去安抚一番,待其情绪平复之后再将人送回将军府。
杜预署一生戎马,性子耿直不会绕弯,只觉让司马燚送杜若回府似有不妥,便直言道:“陛下,臣的马车就侯在宫门外,自有家仆送小女回府。就不劳烦睿阳王殿下了!”
皇帝一眼就看出了杜预署的不自在:“何谈劳烦?此乃睿阳王分内之事,爱卿就不必见外了!“
分内之事?
当事人司马燚有点囧,杜将军也有点懵。
皇帝隐晦道:“爱卿返京数日,莫还不知?”
杜预署饱经风霜的面上满是凌乱:“臣当真不知!”
这些日子操心着寻回失踪的杜若,还真是没人有闲心同杜将军八卦司马燚与杜若的事。杜将军也只知万昭仪对杜若甚是关心,常召杜若进宫,还赏了通行令牌。
如此举动再明显不过,宫里头肯定是对杜若有所打算。杜将军本以为,以为是尚未婚配的四皇子!
可如今……
皇帝幽幽一叹,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很快知晓事情原委的杜预署面色铁青,扑通一声跪在御前:“臣教女无方,请陛下恕罪!”
皇帝被打脸,杜预署说自己教女无方,不是等于讽刺皇帝教子无方么?
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皇帝唇角动了动,心里头将自己的混蛋儿子骂了一番,生生将这份尴尬给磨着牙咽了下去。
皇帝身边的内侍齐公公心领神会地上前:“杜将军言重啦!杜小姐将门虎女,非寻常闺秀可比。奴才听闻,睿阳王当年南巫求医,曾多得戍边的杜将军照应,也因此与杜小姐相识。想来是少时就种下的因果,这可是青梅竹马的缘分。本是桩欢喜之事,只是……北原南巫联姻在先,睿阳王正妃之位早已议定。这侧妃之位,怕是委屈了杜小姐。故而陛下一直未降旨赐婚,就想着等杜将军回京之后看看将军的意思。”
杜预署闻言,面色更加难堪,叩首在地:“睿阳王殿下与南巫公主有婚约在身,纵是日后南巫公主大度能容,以小女的性子,怕是也难免冒犯王妃。睿阳王若有心相护,又未免令殿下与王妃之间生出嫌隙。臣常年戍边在外,就这么一个女儿,心里实在也舍不下,还想留在身边多养几年,还望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