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芒砀山。
皇后霍成君的棺椁被葬入陵墓之中,文武百官在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尚书令丙吉、中书令魏相、门下令萧望之的率领下,为霍成君举行了国葬。
与此同时,天子刘洵也离开了未央宫,来到了尘封已久的长乐宫金华殿内,呆呆的坐在空荡荡的大殿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写满了悲切和留恋。
中常侍耿国侍奉在一边,看着有些失神的天子刘洵,顿时感到了些许凄凉,连带的双眼也有些发红。
“天家,时间不早了,文武百官应该已经往回走了,是不是摆驾回未央宫?”
天子刘洵微微一叹,说道:“摆驾,未央宫!”
“诺!”
当天子刘洵迈出金华殿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看略显沧桑的大殿,说道:“传旨:命工部营缮司修葺金华殿!”
中常侍耿国微微一愣,而后急忙拱手说道:“诺!臣领旨!”
回到未央宫之后,天子刘洵的心情已经恢复了一些,直接前往麒麟殿处理朝政。
过了一个多时辰,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尚书令丙吉、中书令魏相、门下令萧望之一同赶来,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向天子刘洵禀报了国葬的具体情况,算是向天子刘洵复命了。
天子刘洵只是淡淡的说道:“有劳诸位爱卿了!”
就在这时,也是刚刚返回长安城的刑部尚书樊明急匆匆的走来,手中多了一份奏报。
“臣,刑部尚书樊明,拜见天家!”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尚书令丙吉、中书令魏相、门下令萧望之见状都是微微皱眉,天子刘洵当即说道:“爱卿有事要奏?”
刑部尚书樊明拱手说道:“启奏天家,臣在返回长安城的路上收到了镇抚司的禀报,得知河南郡太守严延年在地方行严刑峻法,为了打击各地豪强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极其血腥,甚至不少平民百姓都收到了牵连,以至于河南郡各地的百姓纷纷称呼太守严延年为屠伯!”
“屠伯!”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尚书令丙吉、中书令魏相、门下令萧望之闻言都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严延年在河南郡竟然会如此行事。
天子刘洵也是大吃一惊,虽然自己依仗严延年打击地方豪强,但是也没让严延年在地方上大开杀戒!
刑部尚书樊明将镇抚司搜集的证据呈了上去,中常侍耿国急忙转呈给天子刘洵,刘洵匆匆看过之后脸色更加阴沉,转手便让中常侍耿国分给众人翻阅。
天子刘洵冷着脸,心中暗道:“哼!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大开杀戒,严延年也要约束手中的屠刀,径直对准地方上的豪强就好,为何还要牵连平民百姓?这是在屠杀朕的子民!”
此时,天子刘洵异常愤怒,当即大声说道:“严延年要做什么?朕让他去河南郡是打击豪强的,不是祸乱地方的!”
在场的众人都是天子刘洵的绝对心腹,同时也是全力支持新政的大臣,所以天子刘洵对众人并没有什么隐瞒,直接将自己心中的主张说了出来。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眉头紧锁,拱手说道:“启奏天家,河南郡太守严延年手段血腥残忍、行事无所顾忌,天家必须予以严惩,否则河南郡各地必定民情沸腾,严延年本人也会越发的目无王法!”
门下令萧望之说道:“启奏天家,臣也赞同大司马的主张!如今刑部已经掌握了河南郡太守严延年的诸多罪证,朝廷就必须有所应对,否则朝廷的法度、天子的威严将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中书令魏相则是有些担心,拱手说道:“天家,臣以为河南郡太守严延年的行径虽然令人发指,但是其本意毕竟是为了打击河南郡各地的豪强。如果此番朝廷严惩了河南郡太守严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