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燃嘴硬：“沛沛不舍得打我！”

    梅思怡拍拍他的肩膀，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了看厉燃，转身走了。

    厉燃：“……”

    +++

    他的好日子没坚持多久。

    倒不是被沛沛戳穿了，而是朱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廉臻病逝了。

    彼时正是帝都入冬以来下第二场雪的日子，距离农历新年仅有三天。

    廉臻终究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季。

    他的葬礼很简陋，没什么人凭吊，朱盟遵他的遗嘱，在家里简单举办了一个遗体告别仪式之后，实行火化。

    炉子里填了大把大把的知春，他的骨灰与知春的灰烬融为一体。

    然后，朱盟把那个小小的骨灰坛亲手交给厉燃和萧沛。

    朱盟：“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是他拜托我的。”

    朱盟的眼睛微微红，并不是哭的，而是熬了几个通宵，干涩的。他早就做好了送廉臻走的准备，因此事情发生时并不慌乱。尽管如此，还是失眠了好几天。

    他对廉臻谈不上那种深刻的爱。只是一闭上眼，总能想起自己逃家在外时，被廉臻捡回第九星区的场景

    ，他在廉臻的庇佑下衣食无忧，其乐无穷，被宠的没了边。

    明明是幸福的日子，但现在想起来越满是辛酸，所以他这几天不敢睡，怕一闭眼就看见。

    好朋友乌九澜一直陪着他，并且告诉他：“总会慢慢忘掉的，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痛。”

    朱盟摇摇头：“如果连我都忘记了，还有谁记得他呢？”

    乌九澜叹了一口气。

    厉燃和萧沛从朱盟手里接了那个骨灰坛。

    朱盟忍不住问他们：“他说要把他葬在哪里了吗？告诉我吧，以后我总要有个祭拜的地方。”

    厉燃和萧沛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他们还要把骨灰想办法送入宇文家的陵园，在此之前不该走漏消息。

    萧沛便说：“等安置好了会告诉你。”

    朱盟点点头，又说：“我还有个最喜欢的游戏手柄想送给他呢，可惜怎么也找不到了。”

    厉燃：“……”

    萧沛：“……”

    厉燃：“那告辞了。”

    逃也似的离开了朱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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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萧沛把骨灰坛用布袋装好，绑在了自己后背。

    他已经勘察过宇文家族陵园的大概情况，打算今夜行动。

    厉燃在家里哀怨地看着他：“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萧沛：“你病还没好全，躺着吧。”

    厉燃：“我好透了，真的。”

    无奈狼来了说得多，孩子不信。

    萧沛把他按回床上：“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放心，我去去就回。”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夤夜之中。

    等他走远

    ，厉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套上衣服就往外跑。

    从花园进屋的梅思怡正好撞见儿子行色匆匆往外走，问：“你去哪？”

    厉燃头也不回：“追沛沛去！”

    梅思怡：“……”

    这孩子，“跟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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