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萧沛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这日子没法过了！”

    食堂里的人顿时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见说话的人是特预一班的，又连忙换成同情。

    最近特预一班新来的教官，那叫一个魔鬼。他们整天看见特预一班的学生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去往训练的路上，这不，连吃午饭手里都攥着零件，在做军械模拟复原。

    高子云扯了他一把：“坐下坐下，有什么火气，吃完饭再说。”

    萧沛：“我还有心情吃饭？”

    高子云：“不吃饭哪有力气骂人？”

    萧沛：“……”

    萧沛吃了一口，又气得放下：“我这半个月就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你看看我，都瘦脱形了！”

    高子云看他，瘦脱形倒是没有，人越练越精神是真的。

    萧沛的体能恢复力比他还强，无论前一天的训练多累，第二天都能坚持做完新的训练计划，看得大家无不服气。

    这ega，真汉子。

    高子云把佩服压在心底，塞给萧沛一根烤肠，口是心非：“是呀是呀太瘦了，烤肠让给你。”

    萧沛：“？？”高子云居然有把烤肠让给别人的一天？

    他狐疑地望着高子云：“我发现你这两天怎么总逼我吃饭，我不吃又饿不着你。”

    高子云身材圆润，吃啥都香，这会儿却显得心不在焉，倒把全部的心思都留在萧沛碗里了。要不是关系死铁，萧沛都要怀疑是不是菜里有毒，而高子云是监刑官了。

    “不是，我有苦衷，总之你快点吃饭。”

    萧沛目光如炬：“老实交代……”

    高子云：“接了某上校的密令，不能说。”

    萧沛：“……”这不等于全说了。

    原来是厉燃知道他废寝忘食地训练，安排了一个监军。

    嘿。

    高子云看萧沛默默咧开的嘴，觉得碍眼，拿起一个馒头塞进萧沛嘴里。

    萧沛被馒头怼了也不气，把馒头咬一口，嘎巴嘎巴嚼，香。

    又笑了。

    嘿。

    单身狗高子云：……

    正吃着，食堂来了一个人：“萧沛同学？”

    萧沛抬头，压根不认识：“什么事？”

    那人答：“四号战机是你刚才用过的吗？你停机的时候机翼擦伤了。”

    萧沛瞪眼：“不可能，机翼警报我能听见的。”

    那人说：“反正你跟我去看看，下午我们有飞行课，你去保修单上签个字，我们中午才能调新机过来。”

    设备的损耗在学校承担的范围内，签保修单，钱也都是保险公司付，萧沛只是走个过场。

    他飞快地塞了几口饭：“行，走。”

    高子云在后面追：“哎哎哎饭——”

    萧沛：“留着，我五分钟就回！”

    +++

    午休时间操场上的人变少了，九月底秋老虎还很猛，午间的温度在三十度以上，晒了一天的军校生恨不得离操场远远的。

    萧沛没意识到左右无人，只是跟着那同学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回忆自己停机时的过程。

    他很自信驾驶战机技术娴熟，虽然比不上厉燃，但能得几分熏陶。学校的停机坪很大，他应该不会擦伤机翼。

    也许是擦到旁边的枯枝？

    萧沛想得入迷。

    他跟顾玄清练了几天，养成训练后反思回顾的好习惯，一旦开始想，就陷得很深。大脑里像有个精准录像的摄像头，能把他刚才的操作全都记录下来。

    回顾的时候，等于在以第三者的视角去看，无死角。

    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