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王秀娥吵架的时候,宋翠花可没有发憷的时候,现在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娃也敢当众把她顶的一愣一愣了。
宋翠花心里那个气啊。
偏偏人家哪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她除了骂“大泼妇生出来的小混账,你们都是一群被狐媚子勾了魂的白痴玩意”之外,竟是一句多余的反驳都想不起来。
秦朝才没有被她骂的昏头,看着宋翠花的时候,眼神中尽是怜悯,淡淡的来了句:“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有你这样的蠢货女主人,你家的光景以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再好的福气,都得被你给败光了。”
秦朝的一句话,说的真是有够扎心啊。
以前的宋翠花一直觉得,糖糖是家里的灾星,是因为有糖糖的存在,自己家上辈子才没能飞黄腾达,这辈子她想尽法子都要把糖糖撵走。
可是糖糖现在明明都已经撵走了,自己家的日子还是没什么好转。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要自我怀疑一回,想着自己的判断是不是真的错了。
不过那些想法,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悄悄过一遍而已,宋翠花可没好意思把这些话说出来,不然她就是村里的大笑话。
宋翠花的心里一惊,左右看看,发现似乎没什么人听到之后,才悄悄的放宽心。
只是令她更加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她转身之后,竟然看到只有一只脚的辛刚,这会儿正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哎呦妈呀,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吓我一跳。”宋翠花下意识的拍着扑通乱跳的胸脯,紧张的说道。
辛刚看着她,目光幽深:“我是不是不能出来?”
自从脚没了一只之后,辛刚就变得神神叨叨起来,整个人的性子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宋翠花知道,辛刚这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这么说话的。
她连忙走过来,想要扶辛刚的胳膊,可辛刚却一抬手躲了过去,反而看着她问:“听起来,刚刚秦家大小子说的话似乎没错啊。”
一听这样的话,宋翠花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故意语气轻飘飘的说了句:“小孩子家家胡言乱语,不用放在心上。他是为他.妈打抱不平呢,不用理他。”
“可我的确是糖糖从咱家离开之后才受伤的。而且我记得清楚,当初我刚刚被蛇咬伤的时候,隔壁秦家人可是有提醒过,要用布条把伤口上方绑起来,是你说他们存心要害人,执意不让的。最近我总是在想这些事,如果当初听了秦家人的话,是不是我的脚就能保住了。”
辛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可是落在宋翠花的耳朵里,却令她的心跳都慌了起来。
她连忙拉着辛刚的手,焦急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被蛇咬伤之后是需要在伤口上方绑布条的。你是我的男人,你说我能故意害你吗?害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对咱们的孩子有什么好处。”
话是这么说没错,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看上宋翠花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些话辛刚早就想要好好问问她了。
辛刚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往回走,末了还给她扔下一句话:“翠花,养蚯蚓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在这件事情上也坑了我,那这个家你也不用留下去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是辛刚早就想好的。
不管是撵走糖糖,还是不允许自己绑布条,还有现在的养蚯蚓。
事情一而再再而三,都是由宋翠花来做主的。
以前家里有一个女人来帮自己做主,辛刚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可是最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他的心气已经被磨没了。
尤其是看到自己空荡荡的裤腿,光秃秃的小腿时,那股子无名之火更是不可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