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安注意到太后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袖口后,凤如安神色自若的向太后请安。
只是她半福身请安的时候,却仅仅是翁了翁唇,喉咙里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太后微微拧眉,看向一旁的路青玄:“这是怎么回事?她被皇帝罚了?”
“是奴才擅作主张!”
路青玄垂首请罪:“奴才这就给四姑娘解了哑穴!”
路青玄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太后,见她点头允了,这才转身,看着凤如安拱手:“四姑娘,得罪了!”
凤如安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穴位一酸,紧接着喉咙感觉到一松。
“奴才……”
凤如安看着路青玄在给她解了穴道之后,眼见他要道歉,却是素手一扬,猛的一个巴掌的挥了下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殿内回响。
凤如安一个巴掌打了下去之后,这才笑意吟吟的看着路青玄:“路公公,你别介意,这一巴掌下去,我也不气了!这事儿就了了!”
路青玄的脸火辣辣 ,甚至烧的他耳根子都有些烫。
他知道,以凤如安的那丁点的臂力,是根本不可能打出这么厉害的巴掌,除非——她这一巴掌挥下来的时候,掌心里面存了东西。
而那个东西就是她最擅长的毒。
“奴才不敢!”
路青玄的头垂的更低:“主子罚奴才,奴才自是不敢有怨!”
“青玄,你下去!”
太后晃了晃手中的茶盏,面色冷淡道:“回去跟皇帝说,哀家既答应护着这丫头,自然不会食言!”
太后护着她?
凤如安回头,对上太后那双浑浊却掩不住锐利的眼,唇角弯了弯,露出讥诮的弧度。
太后和贵妃至少在对外上,是站在一起的,怎么可能看她顺眼?
凤如安和太后在路青玄离开之后,一个锐利的目光之下掩盖着厌恶,一个冷淡的目光之下掩盖着警惕。
四目相对半响,最终还是太后先开口:“如安丫头,你既已经恢复了,哀家就不和你兜圈了!”
放下 手中的茶盏的太后,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淡声道:“这已经是你病好了第二次进宫了,皇帝对你们凤家大房的态度,你应该知晓原因?”
凤如安眼神一冷,好不掩盖的锋利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看着太后:“太后娘娘想要说什么?”
“这件事情,哀家既然能阻止一次,就不会同意第二次!”
太后丝毫不在意,勾唇冷笑了一声:“这种毁了皇帝名声的事情,哀家不会去允许!对于你来说,这事情也是毁了……”
“请恕臣女愚钝,听不明白太后所提之事!”凤如安冷冷的打断了太后的话,字咬舌尖,一字一词极其咬重:“当年的事情,毕竟都是长辈们的往事,臣女做为一个晚辈,觉得不应该过多过问!而且,这些事情都经过这么多年了,臣女觉得也不必再提起了,您觉得呢?”
太后反手将佛珠往派在桌上,怒喝一声:“放肆!谁允许你这么和哀家说话的?给哀家跪下!”
凤如安站的笔直,纹丝不动,就像是没听到太后的话一样。
“沅陵的身子……这几日是不是不太好?”
太后眯着眼,看着凤如安那挺直腰背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后而来,更多的却是阴鸷。
这样的丫头,若是没有那对父母,单单就这凤家的之身,还是够资格进宫的。
只可惜……那样的出生,让她只能成为牺牲品。
凤如安听着太后那意有所指的话,唇角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