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怀里人的呼吸就渐渐均匀了起来,祁宴书无奈笑了笑,拥着她坐在木槿花丛里。
江空进来,刚要开口,祁宴书抬手食指放在唇间,江空会意,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祁宴书让司卿芸躺好,又从屋子里拿了薄衾给她盖上,才轻着步子与江空出了院子,“何事?”
“徐御医到了。”江空开口禀报。
祁宴书点头,“让他直接来云春苑吧!”
“是……”江空犹豫了会儿,又开口道:“还有一时,来得及同您禀报。”
祁宴书皱了皱眉,江空从来不是犹犹豫豫的性子,他这般说明事情定然与芸儿有关,他思虑了片刻,才开口,“说吧!”
“殊王上次回来直接同陛下禀明说是王妃杀害了贤贵妃,所以……大理寺如今还在搜捕王妃。”
江空顿了顿,看了眼祁宴书的神色,脸他脸上似乎没有怒意,才继续开口,“属下觉得现在王妃这个身体状况是不能再折腾了,所以王妃在王府的事儿不宜外传……”
祁宴书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之前他便是为了此事去寻司卿芸,但因为后来的事,这件事就被他忘了,如今回来了,这个麻烦还是得尽快处理。
“那便依照你的意思,晚些我进宫一趟,亲自同父皇解释此事,你要替本王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属下明白。”江空点头。
两人说了没一会儿,小厮便领着徐御医到了,祁宴书把人请了进去替司卿芸把脉。
徐御医皱了皱眉头,又换了只手搭上司卿芸的脉搏,两眼上的眉头几乎要结成一块儿,他叹了口气,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看得两人发急,祁宴书忍不住问道:“徐御医,芸儿的身子究竟怎么样了?”
徐御医摸着下巴上的短胡子,摇摇头,“下官行医几十载,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
“这是何意?”祁宴书心底更加担忧了。
徐御医笑了笑,忙安抚道:“王爷先别急,虽然司姑娘的脉象奇特,下官生平更是从未见过,但老夫保证,这脉象眼下看来还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什么叫眼下?那日后呢?”祁宴书沉声道,事关司卿芸,他的理智便像是消失了般。
徐御医一噎,讪笑道:“这……司姑娘脉象变换极快,下官也不知再过几个时辰是什么样的。”
他还要再开口追问,江空忙轻咳了声,低声道:“王爷,您别担心,王妃与寻常人不同,兴许她就是太累了,休息几日就好了。”
祁宴书的理智渐渐被拉回来几分,是啊!他怎么忘了,司卿芸不是普通人,她只是耗费了太多灵力救人,不会有事的。
“王爷若没有其他的吩咐,那下官就先告辞了。”瞧着祁宴书的脸色好了些,徐御医忙开口。
祁宴书点头,让人送徐御医出去。
他转身看着躺在花丛里的神色,眸色温如水,木槿花瓣随风轻飘,缓缓落在她额头。
他微微俯身,温柔捻起花瓣,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把人抱回常轩阁,替她盖好被褥,祁宴书才出来。
如婵守在门外,神色有些激动,瞧见祁宴书,她忙上前,轻声询问道:“王爷,属下听闻您把王妃带回来了。”
祁宴书淡淡点头,“她睡着了,本王进宫一趟,你好好照顾她。”
“是。”
如婵刚点头,他又叮嘱道:“若她醒了,就说我进宫了,晚些会回来陪她用膳,还有,若六弟来了,不必见。”
说完,祁宴书才进了宫。
*
另一边,殊王府。
祁钰殊懒懒趟在软榻上,门外几道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