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月挂枝头,正是沉入梦乡的好时候,司卿芸却因白日的事无法入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似哪里都不对劲,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白衣小人可怜兮兮,“宴王那么可怜,又委实真心诚意待你,反正你也不知要去哪里,不如就先留下?”
黑衣小人怒气冲冲,“留什么留?留在这破劳子地方做什么?规矩一大堆,人都带着千百层面具,虚伪至极,那个宴王也就是说得好听。”
一个要离开,一个要留下。
司卿芸烦躁的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两个小人晃走,幽幽仰天长叹一声,“明月啊明月,你说我到底在想什么?”
“呵呵呵,这三更半夜的,我当是谁傻到仰天问明月自己的心思,却不曾想是芸儿。”
爽朗的笑声入耳,司卿芸闷闷转头,瞧见来人正是自己烦恼的源头,顿时又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三更半夜,你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祁宴书抿唇笑了笑,慢悠悠的在她身旁坐下,“芸儿不睡,我如何睡得着?”
祁宴书起身坐得离他远些,她现下可不想看见他。
祁宴书眸色微转,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微微俯身低声道:“我有个法子可以帮芸儿解决眼前烦恼,芸儿可要一试?”
司卿芸推了推他,“你别离我这么近,我眼前的烦恼就是你。”
闻言,祁宴书大笑了起来,“能被芸儿记挂在心上,便是这般方式,我亦欢喜。”
司卿芸抽了抽嘴角,这人……魔怔了吧?
“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大半夜的别瞎转悠了。”
司卿芸朝他挥挥手,就准备离开,祁宴书眸色微身,下一刻,却忽然起身到了司卿芸跟前。
指腹落在她腰间,眸色藏着几分温柔,薄薄的唇微微掀了起来,“芸儿跑这么快做什么?我方才说的法子当真不试了?”
他声音很轻,似羽毛般轻轻扫过司卿芸的心尖,叫人痒痒的,又酥酥麻麻,总之是说不清楚的感觉。
“……什么法子?”司卿芸忽然不想推开他了。
他弯了弯唇,微微俯身靠近她,司卿芸抬手捂住靠近他的薄唇,“你……干嘛?”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掌心,掌心好似烫了起来,她一时不知该不该拿下来。
“芸儿不是想知道自己心底是如何想的?我来帮芸儿弄清楚。”
他微抬手,握住她覆在自己唇上的手轻轻移了下来,微微俯身……
司卿芸心底莫名紧张,仿佛知晓他要做什么,理智告诉她该推开他这般荒唐举动。
可是她的身子又莫名似不由她控制般,只得任由他靠近。
这究竟是怎么了?
唇瓣上贴上一抹微凉,一触即离,恍恍惚惚间,她似乎听见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是了,这便是本心所为。”
司卿芸眸子一缩,忙推开他,转身朝屋子里跑去,关紧了门,又迅速推着旁边的桌子凳子堵上,生怕祁宴书追了过来。
等做完这些,她才发觉自己脸颊烫得吓人,她拍了拍脸,想着方才那句话。
什么本心,呸呸呸!
“芸儿,你方才没有推开我,便是说明你心里也是喜欢我的,我看清楚你的心了。”
祁宴书带着几分喜意的声音传进来,司卿芸忙回头,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
脚步声渐远,她才松了口气,想到他的话,心底又愁了起来。
他方才说什么?
“他看清我的心了?本尊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心,他上哪门子看本尊的心,不过方才……”
脑子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