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洛施说完,阿宁就迈着步子走了进去,脸色比方才要严肃了许多。
她进了屋就瞧见一个躺在床上的男子,身上的伤被草药敷着,额头上的汗好像一直没有停过,打湿了软枕,顺着光滑的布料流了下来。
“叶公子。”
阿宁已经不在像白日那时是的看叶木言不顺眼了,而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叶木言原本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侧过来看着门前的人有些错愕。
“长公主有事?”
“长公主没事,是阿宁有事。”
叶木言听到阿宁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阿宁见状忙道。
“叶公子不必如此,阿宁说完边走。”
叶木言见阿宁执意便也没再继续,而是说道。
“不用叫我公子,我不是什么公子。”
阿宁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从前该如何称呼,现在也该如何称呼。”
叶木言知道,阿宁这里说的从前是指九年前在楼兰的时候,他心头一紧有些难受。
而阿宁在听乌漠兰说了叶木言的事情之后,就已经打消了心中的恨意,有的只是对面前人的可怜。
“阿宁长话短说,若是有任何冒犯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今日之事阿宁已经听闻了,对公子的遭遇阿宁爱莫能助,可既然公子随着长公主出了大理寺,又进了将军府,那便说明已经信了公主。
至少,心中的仇恨已经消了大半下去。
有件事,阿宁不说公子也该猜想的到
,长公主如今的处境不比在楼兰的时候。
现在永定帝表面上是尊重我家公主,那是因为我家公主有可用之处。
可是若是我家公主没了可用之处呢,永定帝会不会同那些无知的百姓一样,处处踩上长公主一脚?
这些都是日后的事情,我们不得而知。
就算永定帝不会变成我想的那样,这盛京城中的疯人疯语公子是知道的,公主强撑着才没叫那些人扒了层皮去。
长公主看着老成,可不过也只有十六岁,公子觉得,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能在这乱世撑多久?”
叶木言看着床榻上的梁子,良久问了句。
“有话就直说吧。”
阿宁闻言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来意道明。
“如今晋国的各府,皇帝,百姓都盯长公主盯的紧,若是此时被发现公主带了一个男人回将军府免不了受到猜忌。
所以,阿宁想恳求公子为长公主着想,早早治好伤口,早早离开。
日后 ,公子与长公主再无瓜葛,也从没见过公子。”
阿宁语气果断,不容人回绝,而叶木言也确实是没有回绝的理由。
他原本就是走投无路,竟然来到了自己原来闹事的将军府养伤,这让他很是挫败。
而方才阿宁说的那番话,自己又何尝不明白,从前他活在乌漠兰的对立面,知道那些人口中的乌漠兰有多么不堪。
也知道,在那些人的臆想中,乌漠兰已经成了另一个人,与将军府的这个根本没有多少
关系。
这么多张嘴,足以毁掉乌漠兰。
“好,我答应你。”
男人眼神依旧空洞,可嘴唇却一下又一下的张着。
“待我的伤好些,自会离开,绝对不会连累公主。”
阿宁闻言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今日之事,不是乌漠兰叫她做的,而是她自己要这样做的。
叶木言的伤若是养到好全了,估计得好长时间,夜长梦多,她不能让长公主冒这个险。
“阿宁替长公主谢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