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世人虽不知此香真正用效是何,却把它传得神乎其神,竟是生生的把楼兰的制香业,推上了顶峰。
可惜好景不长,公主十一岁那年寝宫意外走水,险些葬身火海,虽被一高人救回一条命,可还是被火海灼烧,毁了容貌。
至此之后公主性情大变,除了安达公主塞桑之外,再无可亲近之人,见任何人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往日开朗活泼的大公主也不复存在。
思及此,蒙轲轻声叹了口气。
平日里公主最讨厌别人注意到她的脸,连寝宫的门都很少出,又怎么会出席这样的场合,想来公主定是不会去的,正想着,却听到正前方那人说了话。
“你去告诉父王,就说我会去的。让他不必担心。”
蒙轲一愣,瞳孔放大,满脑子的问号。
不只是他,这屋里的侍女,皆是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到大家都是一样的表情,才知道没有听错,难道公主前几日感染风寒,烧糊涂了?
乌漠兰的贴身侍女阿宁,眨眨眼睛看向自家主子,看她竟是丝毫没有要改口的意思,扶了扶额,完了,有可能是真的烧傻了,不行,一会儿要去熬些参汤,给公主补补。
而此时的乌漠兰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一会又要被阿宁灌参汤了,只盯着厅中央还在错愕的蒙轲,皱了一下眉,问道“怎么还不去,等本公主亲自送你不成?”
那蒙轲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数,忙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禀告王上。”说着向后退了三步,才转身出了门。
屋内的乌漠兰还是刚才的姿势,手中依然不停的转着玉佩上的珠子,十一岁那年,她死里逃生,依稀记得有一个人把她抱在怀中,冲出火海,可再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样子,有的只是手里攥着的这枚玉佩,五年来从不离手。
突然,一声咳嗽打破了乌漠兰的思绪,乌漠兰抬头向那人看去。
那人穿着藏蓝色的流苏水袖裙,裙底秀着海棠花,梳着精致的云簪发,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眼睛泛着泪光,像是谁欺负了她去,惹人怜爱。
塞桑抬头正对上乌漠兰的目光,瞧她正盯着自己的衣服看,试探说道。
“近日邺城来了许多卖刺绣的汉人,我瞧她们身上穿着花俏的很,从来没见过,就买了两身穿着玩儿,妹妹若是喜欢,待会就让阿玉把另一身儿取来,送给妹妹,可好?”
见乌漠兰也不说话,只依然盯着她看,似是要盯出窟窿来。
塞桑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尴尬的自问自答道。
“不过,这衣服事小,可刚才我同妹妹说的事情,妹妹可是听进去了?那晋国的使臣这次来,可是与父王商讨和亲之事的。”
正说着,那手里的帕子也没闲着,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花,缓缓低下头去。
“听闻那使者态度坚决,想来此次和亲是必然之事了,只不过,若是姐姐去和了亲,以后就不能经常来与妹妹聊天解闷了。”
说完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向乌漠兰,眼泪豆子般的的往下掉,落到帕子上,瞬间消失不见。
乌漠兰收回视线,到也不急着回答,只拿起琉璃盏旁的杯子,喝了一口,微微皱眉。
“今日的葡萄汁是谁做的,怎的如此酸?”
站在一旁的阿宁恭敬的答道。
“回公主的话,是妙生做的,许是忘记加糖,奴婢这就命人重做。”
“算了,今日我也没有什么兴致了,一会告诉妙生就好,下次再不许了。”
“是,奴婢知道了。”
乌漠兰擦了擦嘴角的葡萄汁,才看向还在等她回答的塞桑说道。
“让姐姐见笑了,今日妹妹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