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刚才在王禀等人面前也似无所忌惮,实际上早就看出诸多疑点。
“不是劫财的马贼,难不成还是追杀王禀那老头的刺客不成?我看十七叔你就是多心了。”徐心庵却没心没肺的说道。
“我多心?”徐武江抬手要抽徐心庵,说道,“照着规矩,巡检使每个月都要亲领武卒,到所辖诸乡寨巡视一遍,以免匪盗滋生,但邓珪那龟儿子赴任两年多了,除了最初两三个月还算勤勉,之后除了留在军寨吃酒,又或者跑去街市找花姐吹牛睡觉,干过什么正经事?”
徐心庵问道:“十七叔你这么说,这事情是有些蹊跷呢,但王老相公都已经在驿馆住下,邓郎君离开前,吩咐过十七叔要招应他们,还要不要过去?”
“邓郎君、邓郎君,你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是看上王家那小姐了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徐武江笑着一脚踹向徐心庵的屁股蛋,骂道,“邓珪急吼吼跑开了,我们没事去凑什么热闹?”
“那明日护送之事呢?”徐心庵问道。
“你到街市打听一下,明天有哪家马队去县城,你与徐怀到时候陪着走一趟,送他们到县城后就连夜回来,不要耽搁……”徐武江吩咐徐心庵道。
“嗯!”徐心庵应道。
“哦,对了,你再去找徐四虎他们,让他们嘴严实一些,不要将今天的事胡话说出去——这事不管有什么蹊跷,鹰子嘴那里有马贼出没,‘盗匪不靖’却是个可大可小的罪名,传到县里不是好事,别他娘给自己没事找事。”徐武江又吩咐道。
“好咧,这些我都懂!邓郎君那边我就不敢保证了啊!”徐心庵说道。
“邓郎君那里还需要你这蠢货来操心,你怎么就不能学徐怀,做事闭上嘴少叽叽歪歪?”徐武江瞪了他一眼。
“他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响屁来,十七叔单留他在身边,不觉闷得慌?”徐武江吩咐的这些事,需要头脑机敏,徐心庵也觉得只有他能胜任,就都应承下来。
徐怀乐得清闲,这会儿听到荻娘在后面喊他,便先跑过去吃东西。
“诺!快吃,看你饿成什么样了,这两天又瘦了不少!”荻娘见徐怀跑过来,将一碗刚热过的粗粮饭塞他手里,还夹一条酱瓜给他。
徐怀拿筷子捅了捅碗底,翻出一大块油香腊肉来,顿觉肚子里的饥虫都醒了过来在拼命的叫唤:我要吃肉。
后厨有饭桌,但屋里太阴暗,他就蹲在廊前,一边扒着饭,一边思量着事情。
徐怀以往浑噩,很多事别人都不跟他说,但神智清醒过来,每日眼睛所见、耳朵所听,也清楚桐柏山里一直都不太平。
这世间从来都不会缺少作奸犯科之徒,兼之官府、宗族大户盘剥,活不下去的乡民落草为寇也绝非新鲜。
桐柏山那些绝险崎僻之地,又最易纳污藏垢。
因此,匪患长期以来都是困扰桐柏山的一个问题;匪患最严重时,走马道商旅都断绝掉。
淮源镇三十年前初设巡检司时,剿匪效果并不好,主要也是当时巡检司的武卒主力以轮戍禁军为主,到地方后只会吃拿卡要,每遇匪情还要大户捐钱捐粮以助军资。
大姓宗族最初也不敢倾力配合巡检司,就怕剿匪不成,最终害他们自己遭受盗匪的报复。
唐州后来改过一次兵政制度,淮源巡检司得以从当地招募土兵。
大家利益休戚相关,大姓宗族这才倾力支持剿匪,打过几场硬仗,还捉捕不少强贼流放充军。
即便这年头作奸犯科的人屡禁不绝,桐柏山那些险僻之地,总是有那么几股顽匪清剿不净,但也轻易不敢再去找大姓宗族报复;出来打家劫舍都要冒极大的风险。
渐渐的两相就止战罢斗。
当然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