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之下,沁雅一脸理所当然:;我阿玛的身家你清楚,便也该知道,本格格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所以,在意的只是自己这个人吗?
纳兰瞻岱心口滚烫,他何德何能,能得她的青睐。他动情地拉住沁雅的手:;格格放心,我明白的。
十指连心,包着沁雅小手的大掌跟他内心一样火热,沁雅看着他盛满诚挚和感动的双眼,觉得他似乎误会了点儿什么。正待相询,却听他道:;早年家中生计艰难,我也做过些许营生,攒了些银两,一万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所以格格这些,还是收回去吧。
沁雅瞬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瞪着桃花眼问道:;你有一万两?
;很惊讶吗?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沁雅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穷书生,哦不,现在他已经当官了。并非上差时间,所以他穿着一身靛青的长袍,外罩的马褂亦是普通的料子,清隽温雅,却跟贵气半点搭不上边儿。
就这模样,身家居然有一万两银子。
啧啧啧。
她好奇不已:;你做的什么营生啊?
赚了赁多银子,居然能如此低调,她的人,弘晸的人,乃至阿玛的人可都查过他,愣是没查出他这笔钱和钱的来路。
写话本儿可不是书生该干的事儿,纳兰瞻岱老脸一红:;这事儿不太好说,格格还是别问了。
沁雅:;......你别不是还在小倌馆卖过艺吧?
别说,就这模样,不用打扮也倾国倾城,往台上一站,就是琴弹得稀烂也照样有人捧场。
纳兰瞻岱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气得起身拂袖:;格格,您就不能想我点好?
去小倌馆,亏她想得出来。
沁雅连忙给她顺毛:;唉,我就这么随便一猜,猜错了你也别生气啊。
哄了好半晌,纳兰瞻岱才道:;格格的思想实在太龌龊了。
;这不能怪我啊,你满脸通红还说这事儿不太好说,我想不误会也难吧。要不你告诉我,你这营生到底是啥?
;本来打算告诉你的,现在?你慢慢猜吧。
沁雅:......
林夫人是个行动派,下一个沐休日,便将列出的聘礼单子给送了过来。纳兰瞻岱对着上头的东西一头雾水,更不知道其价格,只问道:;师娘,这么些东西,钱够吗?
;放心,钱不够师娘也不敢往上列啊。;那就劳烦师娘了。
;成,那我跟店家说,让他们这两日就把东西送过来,选一良辰吉日,再送到王府去。
纳兰瞻岱自然没意见,千恩万谢地把林夫人送出了门。
转天下衙回家,堂屋里已经被扎了红绸的担子堆得满满当当,颜氏坐在一边铁青个脸,与这满屋喜庆格格不入。一见儿子进屋,脸色便阴得更加难看:;你这些是怎么回事?
纳兰瞻岱莫名其妙:;聘礼啊。
;娶什么人要这么多聘礼?啊,那一张张单子加起来,足足六千多两,你娶的是个天仙啊。
;才六千多两?那明儿应该还有一批。
;什么?颜氏一声尖叫,捂住胸口差点撅过去。
纳兰瞻岱扶住她:;娘,您这么大反应做甚?儿子娶的是皇家公主,也就咱们家贫,不然这点子东西哪里够看?
;这么多钱,做点什么不行,娶多少媳妇不行?你明儿就把这些东西给退了。去年隔壁的王屠夫娶个媳妇,不过花了两头猪而已,你算算你算算,你这些东西够多少头猪了?
纳兰瞻岱冷了脸:;你拿儿子跟屠夫比?
颜氏梗住。
看儿子黑着一张脸,刚刚的气焰顿时下去了几分。儿子虽然孝顺,可一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