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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文浩为官多年,住的却只是一个三进的小院落,家里除了伺候母亲的两个丫环,便只有做饭兼做杂活的张妈和张妈帮着看门的儿子虎头。跟京中张口排场,闭口脸面的官员比起来,他简直称得上清贫。

    虎头才十岁,自然不认得老十,但见这客人衣着华贵,便把人请了进去。

    于是凌文浩便瞧见了提着两瓶绍兴黄酒的老十,他愣了一下:“十爷怎么来了?”

    “来寻你喝两杯。”

    凌文浩看了看天边的夕阳,嗯,的确是西边没错儿啊。

    老十斜了他一眼:“怎么的,你还不欢迎啊?”

    “岂敢岂敢,十爷请。张妈炒两个下酒菜出来。”

    “哎。”张妈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很快,里头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凌母从房间叹出头来:“浩儿,是同僚来了吗?”

    “嗯,娘你别管了,我陪着他喝两杯便是。”他拽着老十很快去了膳厅:“十爷见谅,家母腿脚不利索,若知你是皇子,怕是得下跪,还请您免了她的礼仪。”

    老十切道:“你连爷的身份都瞒下来了,爷还特地说明不成?话说你怎么过得这么穷,爷府上的下人房都比你这宽敞?”

    “家中就我与母亲二人,够住了,十爷请坐。”

    老十撇了撇嘴,心道,就这穷酸样,还敢跟爷抢诺敏,做梦呢。

    酒过三巡,老十便说起了正事儿:“碧云寺的案子,你查到哪儿了?”

    凌文浩沉默了一会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道:“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那是隆科多结的案,爷不认。”

    “十爷,皇上临时将臣撤下,为的就是不让臣再查下去,您又何必忤逆他的意思呢?”

    “皇阿玛不让爷干的事儿多了去了,样样都听他的,那日子得过得多憋屈啊。你别管,只管把你查到的告诉爷便是。”

    “非说不可吗?”

    老十翻了个白眼:“废话真多,听假话爷能亲自提了酒来看你?你有那么大的面儿吗?”

    凌文浩:“......十爷的耿直还是一如当年啊。”

    他啧啧笑了笑,拿筷子沾了酒,在桌上写下了几个字:朱雀街九思院。

    金銮殿

    早朝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老十才姗姗来迟。康熙近来对他颇为不满,明明让他年一过就动身去江南的,结果明儿就元宵了,这家伙还赖在京里,半点要出门的迹像都没有。

    今儿更好,居然连早朝都敢迟到了。

    他正待斥责两句,却发现老十不太对劲儿。离得远看不清,但他却依然感觉到了儿子身上浓重的煞气。

    谁惹着他了?

    不光康熙,来上朝的都在想这个问题。所有的皇子中,最冷漠最不讲情面的是老四,但要问朝臣最怕谁,那十有八九的答案都会是老十,这可是个杀神,而且脾气上来,连皇上的面子都不卖。谁都不想犯到他手上。

    老十径自朝太子走去。

    康熙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胤誐。”

    话音未落,老十便突然暴起,一拳头便砸到了太子的眼窝上。

    跟九阿哥比,太子的武功不错,但遇上老十,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那一拳直接将他打得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在所有人惊鄂又惊恐的目光中,老十紧随而上,压着太子又是一拳挥下。

    对练武孜孜不倦的老十揍人的行动力惊人,又是先发制人,打得太子压根儿就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反抗了。

    等惊鄂的朝臣回过神来将老十拉开地,他已挨了好几下,被重点照顾的脸肿成猪头不说,门牙也松动了几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当庭殴打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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