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游牧民族,满人其实不是很在意贞操这玩意儿。
但入关之后,几代皇帝都倡导汉学,对女子的要求也就严苛了起来。出嫁从夫,董鄂婉清还生了玉姐儿,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佟家的人,又没被休,自己非要跑回娘家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如今隆科多落魄了,这时候离开就是妥妥的嫌贫爱富。
总之,名声是好不了了。所以董鄂家很是低调,便是心疼幺女的齐世想的也是等风头过去以后,从外地给她寻个好人家。至于董鄂婉清不想嫁去外地,他则完全没想过。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一回成亲,她自己乱来,挑了个啥本事都没有的隆玉柱,他以为她已经受够教训了。
马佳氏对齐世的想法嗤之以鼻,不过她懒得提醒。
年纪大了,男人的宠爱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她也就没了给庶女上眼药的兴致。爱作作呗,她备好瓜子准备看热闹就得了。
吱呀一声,淋浴房的门被拉开。
婉宁拿着大毛巾一边擦着发梢一边走了出来,书案上,九阿哥正奋笔疾书。她有些纳闷儿,打从自家相公在事业上放飞自我之后,他就很闲。生意上的事有专人打理,他只要把控下大方向就好,已经很久没把工作带回家了。
婉忍不住凑过去:“爷在忙什么呢?”
刚刚沐浴后的婉宁还带着香荑子的清香,胤禟抬头看了她一眼,搁下笔认真地吹了吹刚写完的宣纸,一脸正派地道:“把衣服穿好,勾搭也没用,爷今晚要守身如玉。”
婉宁差点喷了,看着一脸正派的男人相当无语。
这家伙对那种事相当热衷,虽不至于夜夜春宵,但回回她洗澡什么的都免不了被调戏一番。他到底哪来的脸说要守身如玉的,难不成动不动占便宜的那个是她?
“屋里又没人,爷做这正人君子模样给谁看呢?”婉宁翻了个白眼,径自走到另一边,因为天冷,她在里衣之外还穿了件大衣,包裹得这么严实,勾搭个屁啊。
胤禟道:“礼佛要斋戒沐浴懂不懂?”
婉宁更奇怪了:“爷打算出家?”
“你这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么?”胤禟走到她身边,将一张纸塞到婉宁手里:“瞧瞧,这是京城比较灵验的寺庙,明儿咱们就从皇觉寺开始。每间庙捐笔香油钱,菩萨总该能看到爷的诚意了?你说他会不会一高兴让你生十个八个的大胖小子啊?”
婉宁愣了两秒,果断地抄起软榻上的枕头冲他砸去:“十个八个?你当老娘是猪吗?”
胤禟被那枕头拍得结结实实,但却一点没觉得痛,嘻嘻笑道:“比喻比喻。”
懒得理他,婉宁低头去看手中的纸,立刻被上头密密麻麻的字给弄晕了:“这,这么多?”
大略一数,起码有二十多家,京城有这么多寺庙的吗?她怎么不知道?
“多吗?不多,洋人教堂都四五家呢,本土的寺庙哪能少?你别瞧许多寺庙你连名儿都没听过,但也有许多很灵的。听说徒步去求会显得更加心诚。”
婉宁吓了一跳:“徒步?爷,你在逗我玩儿吗?据我所知,许多寺庙可都是建在城郊的,而且很多还在山上。”
“近的走路去,远的,咱们就坐马车到山脚嘛,不跟你说了,爷还没沐浴呢。还有,你一会儿穿严实点儿啊。”
婉宁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
胤禟的求子计划列得很详细,行程也颇为紧凑。一天至少要逛两个庙,这还是名声远播的寺庙才有的待遇,那些普通的山野小庙一个上午都得逛两个。
这也太夸张了,婉宁以为这计划只是玩笑之作当不得真,结果第二天早上天色刚亮,九阿哥就将她叫了起来:“婉宁,该出发了。”
婉宁